三個人騎上快馬,從軍帳後方的山坡上飛奔而去。
李風鸞擔心影衛們提前放出信號並非是因為京都城內已經準備妥當,而是擔心一直沒有任何消息的嗚呼克拉已經提前與太子彙合,所以她現在的目的就是要去攔截嗚呼克拉。
李風鸞騎在馬背上,飛快的馬兒在山坡上拚盡了全身的力氣往前衝,馬蹄子在地上刨出一塊塊的深坑,緩慢的前行。
中途,不得不棄了馬繼續前行,當他們停留在半山腰的時候,向下望的時候不禁心頭一跳,嗚呼克拉的人已經到了京都城外,正慢慢的擴散,眼看著要與前方隱藏在樹蔭下的嗚翰樂碰頭了。
李風鸞急了,不顧被發現之後射殺的危險直接衝出了出去。
遠處,正騎在馬背上的嗚呼克拉,看到山坡上三個身影飛速的接近,他手中的弓箭已經撐開,眼看著就要飛身出去,卻在最前麵的那個人揮舞著手裏的一個粉紅色手絹而停下了手。
他眉頭緊緊的擰在一起,無奈的吐了口氣,兩個月不曾相見,終於得見的此時難道還要刀劍相向?嗚呼克拉可不想用這樣的方式與那個他已經盼望了多日的女子有這樣一個見麵的凡是,當時收起了手裏的弓箭,喝令所有人停下手,他一個人騎著高頭大馬,直接衝出了過去。
兩個人在山坡之下的一處圖丘上相會,嗚呼克拉有些迫不及待的走上前,棄了馬,咧著一口白牙走了過去。
李風鸞很遠就看到了那個大笑著男人,心情也好了幾分,走上前,笑著摔著手裏的馬鞭子說,“別來無恙!”
“幾日不見,你,你可好?”嗚呼克拉堂堂七尺男兒竟然說話結巴,有些烏黑的臉頰上滕然多了兩片緋紅,尷尬的抓著自己的後腦勺傻嗬嗬的瞧著李風鸞笑了很久。
李風鸞也附和著傻嗬嗬的笑了一陣,之後才說,“竟然能夠在這裏相會,是否你也想借用太子的手奪取我們中原的土地?”
嗚呼克拉愣了一下,搖頭說,“我們隻是想抓走從前留在這裏的叛徒,並非要幫助太子參與這場角逐之中,尤其……”他頓了頓,蹲下身去,將身上的棉襖摘了下來,泄氣的說,“實在受不住這裏的空氣,在途中損失不少人,我們已經後悔過來,可收到消息,太子會將叛徒在今天夜裏送出來,我們隻好在外麵等。你該知道,我們匈奴人,絕對不會叫被人殺了我們自己的人,就算他叛國勾結外人,我們也不想叫自己人落入別人的手中。”
李風鸞點點頭,想到之前嗚翰樂所說匈奴人插手此事的消息是有些偏差了,不過現在總算鬧清楚也算來得及,於是對嗚翰克拉說,“你我做個交易如何?”
嗚翰克拉挑眉看著她,站起身,打量著她,兩國交戰可不會參與到朋友私情來,就算私底下是好友,可在生死角逐的戰場上他可絕對不會手軟,相信李風鸞也知道自己的做事方式,可她卻在這個時候說做交易,而不是用朋友的關係談交情,可見李風鸞是想說戰場上的事情了。
於是,他搖頭,“不可,我不能答應,我們匈奴人絕對不會叫自己人落入別人的手中,就算今日必不可少的一戰,我們也絕對不會退縮,抓住他是我的責任,也是我們匈奴人一直以來的想要做的事情,用叛徒的血祭奠可汗的亡靈,可汗才會安歇。”
李風鸞就知道他會這麼說,可這件事也不能用朋友之間的交情來談。
“我知曉,可你想看到你的人白白在這裏流血犧牲嗎?你可知曉暗夜的厲害?”
嗚呼克拉點頭說,“我自然知道,不管多麼危險我們都不會畏懼。”
可誰說他們會畏懼了,一個匈奴的可汗,相當於中原的皇帝,竟然隻帶了幾百人從匈奴草原趕到這裏,隻是為了要搶走之前出賣他們的叛徒,可見此時將這件事情看到多麼的重了,這份但是自然是不畏懼死亡和堅信,可也要知道,匈奴人各個英勇善戰,與中原人敵對起來可以以一敵三,可他畢竟是長途跋涉到這裏的外鄉人,途中水土不服加之勞碌奔波,想要在這場三軍交彙的戰場裏麵戰勝並且安全脫身實在不可能。尤其,暗夜的死侍到現在都沒有一個可以完全敵對的方法。
“你糊塗啊!”李風鸞低喝一聲,拉著嗚呼克拉的手往前走了幾步,指著麵前不遠處漆黑的地方說,“你可看到了那裏有人?”
嗚呼克拉不明白她什麼意思,回頭看著她的眼。
“何意?”
“這裏全都是暗夜的死侍,你可看到了?”
嗚呼克拉愣了愣,隻聽說暗夜的兵馬難以對付,可沒聽說他的人數多少,放眼望去,眼前一片漆黑,不過眼睛適應了這裏的漆黑天色依稀能夠看的出裏麵的軍帳,一個個漆黑的樹蔭之下,那些軍帳互相擠壓著,中間有點縫隙都有,排成排,他所能看到的數量就足有上千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