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怒瞪著李風鸞,半晌將手中的寶劍收起來,哼了一聲說道,“你想叫我幫你?”
不錯,還不算笨。
李風鸞笑笑,卻沒有吭聲。
“我幫不了你,這裏出不去,沒有他手中的令牌,我們任何人都別想通過山下的迷陣。”
迷陣?
李風鸞微微蹙眉。
他又說,“你以為半山腰的地方是我們的入口嗎?嗬嗬,故意暴露的地方而已,就算嗚翰樂進來,也未必能夠安全的通過迷陣,那裏不光有毒,還有很多鬼影,任何人都會死在那裏,包括我們。”
李風鸞的心頭一跳不敢相信的看著他。
“我知道你的意圖,想激怒我,幫你離開這裏。嗬……你想錯了,如果我真的是這樣的人,豈能跟隨暗夜這麼多年。並且,王桂枝與我之間的情分早就不在,風染現在也很安全,不牢你費心。”
說完,男人轉頭就走了,還將麵前的石門關上了,咚的一聲響,整個石屋都在震顫。
李風鸞有些挫敗的望著他,深吸一口氣,將手中早準備好的毒藥收了起來,靠在身後的繼續保持著舒服的姿勢,可內心卻已經波濤洶湧,他在琢磨著如何從這裏離開,並且是盡早,如果嗚翰樂從半山腰的地方進來,豈不是直接進了暗夜的圈套了?
越想越覺得危險,最後一點頭,決定自己親自來。
她將手中的毒草拿了出來,在手腕輕輕的摩擦了一下,頓時一股火辣的熱感春來,痛的她頓時臉頰上氣了一層細細的汗珠子,毒藥對皮膚腐蝕很大,可是對鎖住她的鐵鏈卻很小,不過,她要的就是自己受傷。
藥水一點點的在身上化開,皮肉被毒液慢慢的腐蝕掉,好像一條正在吃著她皮肉的蟲子,傷口不斷的擴大再擴大。
終於忍耐不住,她尖叫了起來,“啊……救命啊,啊……”
外麵的人沒有動靜,就算聽到了也隻是回頭看了一下卻沒有動分毫。
李風鸞的尖叫聲越來越大,“啊……”
“你就算是腳破了喉嚨也無濟於事,我不會上你的當的。”男人在外麵的聲音帶著冰冷。
“啊……”
李風鸞使出了渾身的力氣,可叫聲帶著顫抖,是真的嘶聲力竭,被毒液侵蝕皮肉已經開始發著惡臭,化成了汙水的身體不斷的在擴大,擴大……
“救命啊,你不救我就真的狗帶了,救命啊!”李風鸞切切實實的感覺到了什麼叫生不如死,之前還想借用毒草腐蝕鐵鏈,可因為毒草實在太少,還不夠穿透整個鐵鏈的鎖頭,她不得不用這樣苦楚的辦法。
“咚!”
不知過了多久,石門終於被打開,站在門口的穿著黑衣服的男人低喝一聲,“混賬!”轉頭飛撲了出去。
片刻後,她終於被人抬出了籠子,可半隻手都被藥水腐蝕的隻剩下了骨頭了,昏厥中,有人將冰涼的藥水敷在她的手腕上,酥酥麻麻的感覺就好像一條正在她手指上不斷攀爬的蟲子,疼痛在慢慢減少,手臂上的皮肉正在以肉眼可以看的到的速度增長著。
她終於轉醒,很久才看清楚眼前的人是誰。
“嗬嗬,我沒死嗎?”
暗夜哼了一聲,將一碗茶水潑在了她的臉上,“你那麼想死嗎?你在我這裏豈有受到半點委屈?”
李風鸞了冷笑著,勉強從床上坐起來,低頭瞧著自己的手腕,摸了藥膏之後的樣子還是那麼難看,骨頭上的肉在慢慢生長,血水依舊不斷的往下流,看起來十分的恐怖。
“你到底想怎麼樣?”暗夜問她。
“殺了我,或者放了我。”
“不可能。”
“嗬嗬,所以我就會想辦法叫我自己死了。”李風鸞突然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一把抽出了暗夜腰間的匕首,可她卻不是要與眼前的暗夜交手,而是直接將匕首戳向了自己的脖子。
暗夜低吼一聲。
李風鸞及時收手,可匕首還是架在自己的脖子上,隻要輕輕的用力,就會豁開她脖子上的血管,血水噴射出來會直接到屋頂。
暗夜瞪著一雙眼睛緊張的瞧著,“你為何如此?”
“嗬嗬,因為你太愚蠢,我李風鸞就算要幫也要幫王爺那樣的人,哪怕是文順軒,也不會是你。”
“嗬嗬,不錯,我的確不是做皇帝的料,可你就認為我爭奪天下之後那個坐在皇位的人會是我嗎?”
“我管你是誰,現在我隻想離開這裏,你有你的宏圖大業,我也有我的事情要做,來這裏之前,我在想,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可來了之後,我改了注意了,既然殺不死你,我就去死好了,我死了誰幫你解毒,你就不會練成你的神功,你就不會一統天下了,嗬嗬,我手上有解藥,時機恰當,你總會死,天下嗎,永遠都不會落在你的手上。”
“混賬!”暗夜的怒吼聲猶如轟天的雷鳴,驚的半個山都在顫抖。
“好,我就是混賬,可我這個混賬卻看不起你這個混賬,嗬嗬。”李風鸞的將匕首高高的舉起,加重了手中的力道,隻見匕首就要狠狠的刺向自己的脖子,暗夜低喝一聲,不顧手指被刀子切斷的危險抓了上去。就在此時,李風鸞的臉上竟然掛著一絲詭異的微笑,暗夜心道不妙,可為時晚矣,李風鸞的匕首及時調轉方向,飛快的將暗夜腰間的令牌和幾顆藥丸拿了出來,於此同時,尖利的匕首噗的一聲刺進了他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