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我殺的是你的父親,你想補救什麼?補救他當年如何對待我們一家嗎,還是補救當年您暗中想要篡權奪位的時候故意給我父親製造的圈套呢?”李風鸞將奏折放在了桌子上,一雙眼紅滿是冰霜,死死的揪著嗚翰樂神情不放。
嗚翰樂低頭看了一眼,臉上沒有過多的表情,隻遲疑著將奏折拿出來翻看,展開之後竟然說,“不是我的手筆。”
“那王爺如何證明不是?”
對啊,你不承認可以,但是你要證明這不是,李風鸞有沒有誣告他,物證擺在這裏,想要給自己一個清白就要找出來證據。
嗚翰樂低聲歎了口氣,擰了一下眉心,“有些事情我淡忘了。”
李風鸞不相信,這樣的回答也無法叫人相信。
李風鸞豁然起身,衣袖太長,或許也是故意,茶杯落在,啪的一聲,好像兩顆拴在一起的心就這樣被人扯斷了繩子,竟然是如此的叫人心碎。
“你……風鸞,你不相信我?”
李風鸞沒有說話,隻看著正前方,半晌才低聲說,“我現在要出城,嗚呼克拉那邊還有任何消息,我要親自過去查看,這裏的事情王爺請自行處理,我們的事情或許要等我回來再說了,如果王爺想要將我捉拿,可以,但是現在不可以,不然別怪我用法非常的手段反抗。”
“你,風鸞,不要胡鬧,說,到底是為了什麼,你告訴我。”嗚翰樂也急的站了起來,打量著她,一臉的擔憂。
李風鸞默默轉眸,眼中滿是憤怒,看到嗚翰樂渾身一凜,微微後撤幾步。
李風鸞低聲說了一個名字,“豆子!”
她的眼神如刀,將嗚翰樂臉上的吃驚和震驚全都收在眼底,看來也不需要繼續追問了,隻需要瞧著他臉上的神情就能一切明了,李風鸞走出去,嗚翰樂手抓著,死死的不放。李風鸞使勁了全身都力氣甩開,低喝一聲,“有事情回來再說,希望王爺不要婦人之仁耽誤了正事。”
嗚翰樂大口從喘息,走上前攔住李風鸞,李風鸞別開方向,直接提著不知道放在這裏多久的包括,看了一眼那邊站在的李雲,提步就走。
嗚翰樂釘在原地,腳步移動不了分毫,連同叫喊聲都憋悶在胸口,幾個人好奇的上前查看,不知何時嗚翰樂的身上被定了銀針,嘴角流血,臉色發白,渾身都在發抖。
伴隨著邊飛天的一聲低吼,“王爺中毒了,去找禦醫。”
李風鸞沒有騎馬,更沒有出城,她知道嗚翰樂肯定會追來,就算她在情急之下給他下了毒,也猜的出來嗚翰樂的手下會出來攔住她,她直接帶著李雲去了街頭上的一口上,跳下去,順著裏麵的地道走。
三天後,兩個穿著襤褸的乞丐從京都城出來,走到了山腳下的馬車旁邊,元朗上前攙扶著有些體虛的李風鸞,將藥丸遞給她,李風鸞接過吃進去,詢問元朗,“現在情況如何?”
“小姐放心,王爺已經焦頭爛額,無時間找到這裏,我的失蹤不會叫王爺發現,不過我擔心隻有兩天的時間安靜的趕路,我們要盡快。”
皇帝失蹤,生死不明,王妃也下落不知所蹤,王爺中毒,朝中大亂,嗚翰樂還要借此機會找到文順軒和豆子,可謂是兩隻手要做八件事,他忙得過來才怪。
李風鸞冷笑一聲,回頭最後看了一眼京都城,在李雲的攙扶之下踏上了馬車,揚長而去。
“姐姐,豆子真的是王爺從前的女人嗎?”
李風鸞沒有吭聲,隻坐在馬車的一角換衣服。
李雲沒得到答案更加的好奇,繼續追問,“姐姐,真的就這麼走了?至少要跟王爺說清楚啊,或許王爺是真的忘記了呢?之前您就誤會了王爺,或許這件事也是誤會呢?”
李風鸞還是沒有吭聲,隻將髒衣服扔出了窗外,給自己號脈,確定了毒性,開始一樣一樣的挑揀元朗放在馬車上的藥材。
李雲急了,上前抓住她的手,著急的追問,“姐姐,姐姐,我求你了,跟我說說吧,我都要擔心死了,我相信王爺不是那樣的人,你好好想想是不是哪裏出錯了?”
李風鸞無奈的將手抽出來,隻低頭說,“已經與王爺說清楚,這件事等我回來再議,我們現在要緊的是趕去邊塞,嗚呼克拉已經有了消息,水仙說他可能是上次受了重傷,隻是為何一直不漏麵,人也找不見,現在漠北和匈奴人交手,情況緊急,我必須要盡快趕過去,耽誤不得。”
“哎,姐姐,你就真的放的下這裏?”
李風鸞是輕輕吐氣,卻是輕不可聞,看不出她此時的神情到底是否真的在乎。
這一趟,馬車奔波,足足連續跑了兩天兩夜沒歇腳,到了一個小鎮子上換了四匹馬,一路上都還算暢通,可誰會想到這天晚上卻發生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