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依照老臣的想法是皇上此次也無非是想試探一番,難道皇上不知道周大人的事情?肯定知情啊,他暗中已經跟周大人決裂,幾件事情下來老臣發現其實皇上身邊有能人在,做的都不是糊塗是,這件事當真要是動起來了,最吃虧的是皇上才對,皇上才坐上皇位多久啊,出了事第一個被百姓記掛了,這幾年百姓中間流傳說皇位誰來都不如王爺,可王爺到底是王爺,大家也都知道這裏麵的一些事情,皇上這裏如果不能做出一些像樣的決策,百姓這裏也不好交代啊。所以老臣想,其實這件事隻是皇上的一種試探王爺的方式,如果王爺反駁,那皇上肯定背地裏還有別的事情削弱王爺的兵力,但是王爺要是稍微妥協一番,抽調一點點,意思一下,皇上那邊麵子也過得去,是否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呢?”
李風鸞將突出了荔枝胡,挑眉問,“肖大人的意思是皇上是想借助此時與王爺和好?”
“正有此意,可老臣也隻是一己之見。”
“有幾分道理,可用這件事來威脅王爺的最終目的卻是來與王爺交好,肖大人不覺得有些可笑嗎?”
“自然是可笑,但也隻有這樣才會叫周大人覺得王爺與皇上是敵人,暗中遷出周大人這裏露出馬腳,是否也是一種高米謀呢?”
李風鸞看向一直坐在那邊低頭看書的嗚翰樂,嗚翰樂將書卷放下,回應她,點點頭,這會才說,“你從何處看出皇上那邊此次做法是想與本王合作一說?”
“王爺,難道漠北人出征攻打匈奴皇上不知情?那牽連著漠北和匈奴人草原的一條河水最為關鍵,纖細著多少中原人的性命,皇上再如何糊塗也不至於用百姓們開玩笑,尤其……”頓了頓,他幽默了一下鬢角上的汗珠子,繼續說,“皇上也是出自山中,雖說小小年紀或許懂得少,可到底還是聰明人,身邊有人提點一番不會想不明白那條河對於多少狩獵而生的人是多麼重要。”
這一點嗚翰樂倒是想過,可沒實質的在在意過,現在想來估計也的確如此。
但是……
他文若生想與嗚翰樂合作嗚翰樂就會同意了?他在試探嗚翰樂,嗚翰樂就不會試探他了嗎?
嗚翰樂輕笑,搖頭說,“這件事由著他去,按照老規矩進行便是。”
“……王爺,要三思啊,如果皇上一意孤行呢?那軍中肯定會受損啊。”
文若生想動他的兵馬尚且還沒有這個能力不說,嗚翰樂豈會同意?
嗚翰樂隻微微皺眉,點頭說,“本王會考慮,你且回去吧,兩天後會有人將肖塘接走,到了地方會有人通知你,你大可放心。”
肖大人連勝道謝,跪拜不止,自己就這麼一個寶貝女兒,從小嬌慣,一波三折之後終於得逞所願的叫她找到了自己喜歡的幸福,多虧了自己跟對了人,感激不盡之外更是一片忠誠。
送走了肖大人,李風鸞起身,敲打了一腰,酸痛的厲害,抓著嗚翰樂伸過來的手從踏凳子上下來,走了兩步才覺得舒服了不少,對嗚翰樂說,“王爺,肖大人所說也正是我們此前商討的地方,您該多考慮才是,如果文若生那邊當真不顧一切的要削減兵力呢?你該如何做?現在既然想要走正規的方式,就要正規著來,難道還要派兵將宮門圍住?那您這個王爺豈不是被人揪著小辮子了?”
嗚翰樂嗬嗬一笑,抓了一縷頭發給她,“那你揪著吧!”
李風鸞笑著佯裝錘了一下他的肩頭,“王爺,還在開玩笑,火燒眉毛了,不管文若生是否真的如外人所說一文不值,至少現在做的幾幢事情叫人刮目相看,背地裏肯定有能人,我們尚且不知是誰,這就是對我們致命的威脅。”
“的確,所以一直在查,這件事還可以拖延兩日,待軍中的事情處理妥當就知曉了。”
李風鸞現在整日因為懷孕的事情嗜睡,就算清醒著也覺得腦袋有些不大靈光,好在嗚翰樂都在身邊陪著,不用想更多的事情,倒是輕鬆了不少。
可現在唯一在意的事情也很棘手。
文順軒拒不見人,身上的傷口惡化,她幾次過去隻簡單的處理,尤其擔心的是他那條腿。
“王爺,明日陪著我去一趟鸞閣吧!”
“……恩,也好。”嗚翰樂遲疑了一番,到底還是在意的,吃醋吧?還不至於,就是心裏不好受。
夜裏的時候,嗚翰樂習慣了給李風鸞捏腳捏腿,化開身上的淤青,等她舒服了自己才上床,嗚翰樂就拿著他的手輕輕的捏,等睡著了,手還在他的手上放著,人卻已經傳來了輕微的憨聲。
嗚翰樂輕笑,將她的手放好,自己調整了個舒服的位子也漸漸安睡。
暗夜當空之下,一道黑影再一次從院子的一角一閃即逝,轉瞬間飛入後院的花叢中,落在了偏北角的院子裏。
裏麵伸出來一直細嫩的手腕,手腕上翠綠的鐲子在暗夜之下帶著微弱的光,手指尖夾著一張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