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狼一樣,現在的孩子也隻能在動物園看到狐狸。除了動物園外,就隻能從電視劇、電影和小說中了解狐狸了。對木子的女兒來說,狐狸也是一個遙遠的名字,一個永遠也不會與自己發生交集的名字。這種陌生而又遙遠的動物,也與木子的童年產生了交集。對於木子來說,狐狸也是他生命中的眾多過客之一,也是他記憶的一部分。
在木子的老家,人們把狐狸叫做“野狐子”。嚴格的說,木子沒有正麵見過狐狸,隻是見過狐狸的背影。
有一天,木子從外麵玩回來,看見母親、小姑還有奶奶從遠處走來,身上都是土,很奇怪,就問他們去幹什麼?
母親很生氣的說:“天殺的野狐子,把咱家的雞抓走了,我們去追了。”
木子問:“追到了嗎?”
小姑說:“沒有,野狐子跑的太快了。”
那天,木子知道原來野狐子愛吃雞,咱們偷吃雞。野狐子偷走了一直雞,家裏的雞就隻剩兩隻了,還有一隻是公雞,另一隻母雞下蛋好像看心情,心情好的時候一天會下兩個蛋,心情不好的時候好幾天都不下。這隻母雞一年中,好像大多數時間心情都不好。母親一直靠著被偷走的那隻母雞下蛋,用它下的雞蛋給木子和妹妹補充營養。被狐狸偷走後,母親特別心疼,那天晚上一直在罵那隻狐狸。
木子也很生氣,因為這隻狐狸,自己以後可能再也沒有雞蛋吃了。
那天晚上,父親也開始聊狐狸的話題了。父親說,狐狸非常聰明,一般都在晚上偷雞。狐狸會在晚上,找一根細長的棍,將棍子伸進雞窩,然後雞會在棍子上慢慢地移動,移到棍子的另外一頭,狐狸就能不費任何力氣抓住雞了。
木子聽後特別驚奇,心裏想怎麼會有這麼聰明的動物呢,這不和人一樣嗎?狐狸也長著像人一樣的手?它是怎麼拿棍子的?就問父親:“爸,野狐子長什麼樣?它也有手嗎?”
母親打斷了父親,說:“哪有你爸說的那麼聰明!野狐子長得特別難看,可臭了,你追急了,還能噴出騷臭味,特別惡心!”
木子有點淩亂了,狐狸是聰明呢還是很惡心呢?不過,從那之後,木子開始惦記起狐狸呢。
為了防止狐狸偷雞,母親天一黑,雞進窩之後,都會第一時間把雞窩門堵起來。村裏的人都這麼做,所以狐狸開始在白天偷雞了。
後來有一次,木子正在屋裏玩自己的木頭手槍,忽然聽見母親喊“野狐子又偷雞了”,“抓野狐子”。木子聽見後,趕緊跑出屋去,看到小姑和嬸子也從爺爺家跑了出來。母親已經追著狐狸跑了出去,小姑和嬸子也分了兩個方向去堵狐狸,木子拚命的朝著母親的方向跑去,一心想追上狐狸,看看找什麼樣。木子當時根本沒有想著去搶狐狸抓走的雞,而是想一睹狐狸的真容。
木子使出了全身的力氣,所以很快追上了母親。這個時候,狐狸已經朝院子後麵的山上跑去,已經離木子和母親有一段距離了。木子和母親緊跟在狐狸的後麵追,嬸子和小姑分別從左右兩邊去堵狐狸。狐狸往山上爬了一段,開始橫著往北跑去。小姑追的速度也是很快,是往西北方向追,不一會,正好堵在了往北跑去的狐狸前麵。狐狸看見了前麵的小姑,不得不停下來,掉頭往山上跑去。這個時候,小姑使勁扔出了手裏的棍子,但是很不巧,沒有打著狐狸,落在狐狸旁邊了,然後往山坡下滾去。
狐狸往山頂方向跑了幾步,又開始掉頭橫著往南邊的方向跑去。狐狸不善於爬山,也不太善於奔跑,加上嘴裏叼著一隻雞,跑的速度很慢,上山會更加吃力,所以往山頂方向沒跑幾步,就往南方開始跑了。
往南方跑了幾步,正好被追上來的嬸子堵住。嬸子沒有等狐狸再近點,直接把手裏的一個笤帚扔了出去,正好扔到狐狸的前麵,狐狸被猛然飛過來的異物嚇著了,嘴裏叼著的雞差點掉了下來。狐狸停了一下,估計是正猶豫往山頂跑還是往上下跑時,母親和木子已經追了上來,木子這回正真看見了狐狸的真容,原來狐狸的嘴很尖,身體很小,比爺爺家的那隻大黃狗小了很多,連大黃狗的三分之一都不到,狐狸嘴裏叼的母雞幾乎與狐狸一樣大。那天,木子看到的狐狸是淡黃色的。木子光顧著觀賞狐狸了,母親可沒有這個心思。母親狠狠的扔出手裏的一塊磚頭,幾乎砸著狐狸了。狐狸見狀趕緊往山頂跑,跑了兩步,忽然扔下嘴裏的母雞,獨自向山頂跑去。扔掉母雞後,狐狸的速度明顯加快,很快就跑到了山頂。
被扔掉的母雞開始往山坡下滾,母親趕緊去擋滾下來的母雞。擋住後一看,母雞已經死了,母親坐在山坡上,抱著已經死了的母親,很傷心的罵已經跑遠的狐狸。小姑和嬸子也幹了過來,坐在母親身邊安慰母親。
木子根本沒有管這些,而是追著狐狸王山坡頂爬。快爬到山坡頂時,木子離狐狸已經很近了,隻有兩米左右。這一次,木子看到了更加清晰的狐狸,感覺狐狸的毛色很好看,身材也很好看,感覺狐狸特別可愛,想抓住狐狸,自己養。於是,使出最後一口力氣加快了速度,眼看離狐狸很近了,不到一米了,再使一下勁就可以伸手去抓狐狸了。正在這時,木子忽然聞到一股從來沒有聞過的騷臭味,再聞了一下,有點窒息,特別惡心,木子沒有辦法再追,坐在山坡上,想吐…。。木子很難受的坐在山坡上,眼看著狐狸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