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12 小小獵手之鼠尾誘惑(1 / 3)

村裏的學校建在一個山頭上,離村裏比較遠。準確的說,是兩個村共用一個學校,所以,建在兩個村的中間位置。這兩個村,一個在川裏,也就是山溝裏,或者山腳下,一個在塬上,也就是山頂上。木子他們從進入小學大門的第一天起,每天需要走五裏多的山路上學。這五裏長的路中,有一段是山路,他們每天需要爬一座山。

在上學和放學回家的路上,他們感覺到處都是好玩的地方,所以,就不覺得路遠,也不覺得辛苦,反而很開心。之所有慢慢對捕捉兔子的事情沒有了興趣,也有這方麵的原因。那個年齡,本來就是沒有耐心的年齡,本來就是喜新厭舊的年齡。

每天,他們早上出家門,在太陽出來的時候,就到了學校。中午放學了就回家吃飯,吃午飯的時間很緊,一般都是到家休息一小會就吃飯,吃完飯就又回學校上學。然後傍晚放學回家。

中午回家和去學校的時間,正好是一天氣溫最高的時間,正是太陽毒辣的時候。在路上,會聽到很多聲音,有鳥叫的聲音,有山鼠叫的聲音,還有風吹著莊家和樹葉的聲音(在語文課本中,叫麥浪的聲音)……這些聲音有的時候很刺耳,有的時候很好聽。鳥叫聲比較好聽,山鼠叫聲就不怎麼好聽了,感覺很刺耳。在路上,也會看到很多動物,有山鼠、有麻雀、有很漂亮的黃鸝,也有壁虎、蛇,還有在馬路上忙碌的螞蟻等。

在看到和聽到的動物中,山鼠最多,幾乎在山路上隨處都能看到。這些山鼠會在山頭、山坡中立起來,有的時候一隻,有的時候兩隻一起,在曬太陽。所以,隻有中午的時候能看到這樣的山鼠。那個時候,整個鎮子還有一種很奇怪的現象,收購山鼠尾巴,一條尾巴五毛錢。五毛錢,對於正在上小學的木子他們來說,是很大的一筆錢了,可以買五個泡泡堂,或者可以買一袋方便麵,或者其他很多的其他零食。在零花錢和零食的誘惑下,他們萌生了一個賺錢之道,那就是抓山鼠,割山鼠尾巴。

從有了賺錢之道後,木子、鬼傑和田鐸很快就付諸於行動。第一次抓山鼠,應該是一年級第二學期,正好是春末夏初,氣溫不是很高,中午也不是很熱,太陽比較溫和。那天中午,回家吃飯的路上,三個人沒有沿著正常的山路走,二是選擇了一條沒有路的路回家,就是直接從山路旁邊的一座山上下山,這座山上沒有路,他們就自己沿著山坡下山。之所以選擇這條沒有路的路,是因為他們感覺這樣走比較近,可以省一些腳力。自從上學後,他們三個一般獨來獨往,隻有在學校的時候,才和其他夥伴一起玩耍。這天也是三個人獨自嚐試新的回家之路。中午回家吃飯,不用背書背,一身輕鬆,所以三個人在上坡上又蹦又跳,是小跑著下山的。黃土高原的山坡大多數相對比較平緩,小跑下山不會有很大的危險。在下山的時候,手也沒有閑著,三人都會是不是從山坡上撿一塊土疙瘩,然後用力向前扔出去,看誰扔的遠。這天,鬼傑扔出去的土疙瘩正好砸著一隻曬太陽的山鼠,但沒有砸死,山鼠很快就跑到旁邊一個洞裏去了。

這一砸倒好,三個人開始比賽打山鼠,一路上尋找著山鼠下手,打了好幾個,都沒有打著。

中午吃完飯回學校的路上,木子提議:“要不咱們抓山鼠,割山鼠尾巴賣吧!不告訴大人,咱們自己花!”

鬼傑和田鐸連連點頭,表示讚成。田鐸接著說:“能抓到嗎?”,語氣有些懷疑,沒有信心。

鬼傑反問道:“抓兔子時你不也說抓不到嗎?”

田鐸不再說話,而是滿臉笑容,期待地聽著。木子說:“咱們下套子吧?”,鬼傑說:“我不會做套子,你會做嗎?”

木子說:“我也不會,你回家問問你三叔吧?你三叔冬天還用套子抓到了鴿子呢!”

鬼傑“哦”了一聲,忙點頭,表示讚同。田鐸也笑著連連點頭。

當天晚上,鬼傑就去找他三叔學習編套子的方法,三叔很開心的教了鬼傑,也自己嚐試做了兩個活套。第二天早上,三個人選擇爬山上學,沒有選擇走比較平坦的山路。在爬到半山,選擇了兩個山鼠洞,在洞的不遠處,將一根比較粗的木棍釘在山坡上,將活套的一頭係在木棍做的樁上,係的是死扣。然後將活套放到山鼠洞前,活套後麵的牽引線用土掩埋。活套其實就是係了活結的一個或者多個圓環。如果動物的一隻腳放到圓環裏麵,碰一下邊,環就會應力很快收緊,並且牢牢的係在動物的腿上,越是掙紮會係的越緊。鬼傑做的是連環活套,由三個環組成,增加了成功的可能性。

中午放學後,一出校門,三個人拔腿就跑,一溜煙沒有身影。三個家夥是急著去檢查早上下的套子的成果。很快到了第一個洞口,發現套子和木樁都在,就是沒有獵物。於是又跑著去了第二個洞口,結果發現木樁在,但是套子不見了,洞口的虛土上還有套子被拖走的痕跡。三人都有些失望,田鐸說:“我就說抓不到吧?”,木子說:“肉子,你個掃把星,你怎麼老跟我倆唱反調啊?”

田鐸嘟嚕了一下嘴,想說點什麼,最後也沒有說出口。

鬼傑說:“這小鼠輩托著套子逃了,應該套著了。套子從樁上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