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文隻覺得腹部一痛,整個人都飛了出去。他仰天摔在地上,手裏的棒球棒也被吳東奪走了。吳東把棒球棒扔到了他身邊,發出一聲刺耳的冷笑:“你就這點本事?”
陳文看著棒球棒,眼裏好像要燃出火來。他再次抓起棒球棒,用盡全力向吳東頭上猛砸。就算這一刻他能砸碎吳東的腦袋,也不能解他的心頭恨。誰知棒球棒飛到半路上,他又飛了出去。這一次他甚至都沒有看清吳東是怎麼出手的。
“再來!”吳東低吼道,把棒球棒扔到了他手邊。
薑雪和李自若不明白吳東想要幹什麼,其實連吳東都不知道自己想要幹什麼。他剛剛精神力暴漲,再次發揮了三層境界隔空移物的能力,這讓他感到一陣虛弱,急需要躺下來休息一下。但他卻和陳文玩起了遊戲。他大可以一巴掌打暈陳文,可他就是想好好教育教育這個不成材的家夥。
家族裏沒有地位,任人輕賤,到了外麵也沒有點長進,活脫脫一個廢物。
陳文又爬起來,他甚至已經忘記了周遭的一切。好像隻有打倒吳東才是人生的唯一目標。這一刻吳東成了父親陳銘,對他不屑一顧;成了叔叔陳道,對他愛答不理;成了哥哥陳戊,對他形同陌路。
他拿著棒球棒一而再,再而三地朝吳東打來,但每一次都像是時間重複,一次又一次地被摔出去。到最後,他幾乎爬都爬不起來了,但還是咬著牙站了起來,像個殘疾人一樣朝吳東揮起棒球棒。他身上的襯衣劃得都是口子,身上擦破的傷口無數。
薑雪和李自若看得心疼,在旁勸道:“吳東,算了!”吳東朝她們搖頭,兩人隻好把剩下的話都咽了回去。
陳文一步一步地朝吳東走過來,與其說是來打吳東,不如說是送上門被人打。他的棒球棒晃晃悠悠,一點力道也沒有。吳東伸手抓過來,突然胳膊一長,把棒球棒撥到一邊,抓住陳文的手肘,把他拖到了自己身前。陳文被自己的胳膊勒住了脖子,一時氣悶,憋紅了臉說不出話來。
“你就是個廢物。”吳東在他耳邊說道,“在陳家是,在外麵也是。”陳文終於被戳中了痛處,劇烈的扭動起來,但他哪裏是吳東的對手。不管他怎麼掙紮,都被吳東牢牢得扣住,動彈不得。
“如果沒有陳家的背景,那些人會看得起你嗎?”吳東繼續說。這句話又戳中了陳文心裏另一處隱秘的傷口。他除了在家裏不受待見,在外麵幾乎沒有朋友。別看他風風光光,但背地裏早就流傳出了各種謠言,說他不是陳銘的親生兒子。等陳銘百年後,他又能分到多少家產呢?
人們現在低聲下氣的迎合他,背地裏卻沒有一個人真正地看得起他。他又何嚐不清楚呢。從小他就在忍受這些謠言,他母親死的不明不白,他的身世說不清道不明。他隻能把自己淹沒在聲色犬馬裏,讓自己不去想這些事。
“要想被人看得起,就得自己長點臉。”吳東鬆開了他,陳文像失去支柱的泥塑,瞬間癱軟在地上。他被壓抑了二十多年的苦痛,全都發泄了出來:“你們都看不起我!你們都看不起我!”他痛哭著捶打著地麵,再也無法掩飾自己的心痛。
吳東隻覺一陣恍惚,精神力消耗太大,他需要休息。他朝薑雪和李自若招手,兩人趕緊走過去扶他。路邊還聽著一輛道奇車,吳東看著車燈亮著,指了指車對薑雪說:“你來開吧!”薑雪和李自若對看了一眼,有些猶豫,那畢竟是別人的車。
吳東腳一軟,重量都壓在了薑雪和李自若身上。她們也看出吳東臉色不好看,不再遲疑。薑雪坐上了架勢位,吳東躺在後座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