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文說出這件事的時候,臉上的恐懼依然無法掩蓋。他不去做,不用汪雅動手,隻要讓陳銘知道秘籍是他偷的,他就死定了。可是,偷秘籍是偷秘籍,給父親下毒又是另一回事了。陳文不敢拒絕,更不敢執行這件事。
他找到吳東,一方麵是因為那天他看出吳東是個心軟的人,另一方麵他僥幸得覺得,吳東和汪雅似乎關係不錯,也許他能讓汪雅網開一麵,放過他。
說完前因後果,陳文緊緊盯著吳東,他是陳文最後一顆救命稻草了。
吳東閉緊嘴不說話,他在掂量整件事。汪雅真的想要陳文去害陳銘嗎?恐怕沒那麼簡單,陳文這個人雖然懦弱,但卻不是個混人,他怎麼會下手去害自己的父親呢?而且就算真的要陳文去害陳銘,汪雅一定會將一切安排周全,怎麼會讓陳文有考慮的機會,開著車四處求救呢?
這麼說吧,陳文是汪雅的一顆棋子,隻要陳文一敗露,汪雅也會被牽連出來。汪雅這樣逼陳文,不是讓他狗急跳牆嗎?這是他走投無路來找吳東,如果他被逼到牆角跑到陳銘那裏坦白一切,那她不是也會跟著暴露嗎?
這件事必須和汪雅當麵問個清楚,她現在逼陳文簡直是在玩火自焚。
“你們約了在哪裏見麵?”吳東想清楚了,開口向陳文問道。
“她說如果我想好了,就讓我去賭場找她。”陳文聽吳東的口氣,分明是答應跟他一起去見汪雅了。他喜不自勝,心想這回自己算是有救了。
汪家賭場藏在一間會所內。遠離市中心,外麵裝修得十分大氣,裏麵更是五髒俱全,各做娛樂設施都十分完備。但這些都還隻是外表的掩飾,陳文熟門熟路地走進一間棋牌間,一開門便有穿著背心打著領結的侍者招待,棋牌間裏擺著幾張桌子,邊角還放著一張台球案。
桌上坐著幾個魁梧的男人,漫不經心地打牌聊天,但眼睛卻警惕地看著吳東。他是生麵孔,這些人雖然認識陳文,但絲毫沒有放鬆的意思。吳東明白,這裏應該是賭場的入口。這些坐在棋牌間的“客人”,其實是賭場入口的安保。
陳文掏出一張卡片,吳東看著眼熟。他沒有在意,反而是一旁的侍者,接過卡片看了一下,才還給陳文。吳東注意到侍者手裏有一個小型的電子設備,卡片放在侍者手心裏,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檢驗了卡片的真偽。陳文是熟客,卻還要檢驗卡片,賭場之謹慎,似乎到了誰都不信任的程度。
“這個是我朋友。”陳文也知道賭場的嚴苛,在旁套交情,“能不能通融一下,他也是你們老板的朋友。”
侍者笑得從容:“您說笑了,我隻是個小小的服務生,不知道老板是誰。”他撇清關係,也擺明不會放吳東進去。
陳文急得跺腳,他回頭看吳東有什麼主意。吳東卻終於想起,為什麼他看著陳文手裏的卡片有些眼熟了。因為他也有一張相同的卡片。那還是在新港市的時候,他悄悄跟蹤陳文到地下賭場,結果一進門就被賭場的人盯上了,在汪家的授意下,賭場遞給他一張黑色的會員卡。
吳東把卡片掏出來,遞給侍者。侍者也放在手上檢驗,接著笑著對吳東說:“歡迎您的光顧,希望您玩得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