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東把卡片接回手裏。上次在新港市的賭場裏,他贏了不少錢,並沒有全部兌換出來,因此這張卡片一直留在身上。陳文對吳東也有卡片感到驚奇,但並沒有說什麼。
陳文走到台球桌前,桌子旁邊的保鏢悄悄按動了手裏的遙控,台球桌分開兩邊,露出一條向下的台階。吳東跟著陳文走下去,走了幾步,便是一部電梯。兩人步入電梯,電梯緩緩下降,約摸下降了三四層,電梯停下,不鏽鋼的電梯門打開,接著便傳來了喧鬧聲。
這布局和機關,和新港市的賭場如出一轍,果然是汪家的風格。
這裏的麵積比新港市的賭場大了不止一倍,各種賭桌賭具上做了不少人,這些人無一不是盛裝華服,依稀都是尚海名流。
陳文徑直走到一個帶眼睛的男人身邊,跟他小聲說話。那個男人穿著藍色的套裝,手裏拿著對講,是賭場巡視的經理。賭場經理的態度,平和中帶著倨傲,陳文反而顯得有些卑微了。吳東站在原地掃視,心裏更生了許多疑慮。
在尚海這樣的大都會裏,開設這樣一間賭場,需要多少人脈和權勢。汪家的勢力,絕沒有看上去那麼簡單。而汪雅在這種勢力中扮演什麼樣的角色呢?一開始她是個柔弱的女孩,後麵變成了一個為了家族利益而委曲求全嫁給陳文的不幸之人,接著她又變成了精心設計布局,一心想要報仇的複仇女神,而現在呢?
從陳文說的那些話裏,吳東意識到,汪雅並沒有他看到的那麼善良。她經營著賭場,把陳文馴服的服服帖帖,甚至還威逼陳文去給陳銘下毒。這真的是汪雅嗎?
吳東在人群中掃過,忽然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那是一個臉上稚氣未脫,身材傲人的女孩。她穿著白色的襯衣,外麵穿著和賭場經理一樣藍色的套裝,頭發盤在一起,和她原本跳脫的氣質完全不相符。她胸口別著銘牌,分明是賭場工作人員的打扮。吳東萬萬沒想到,他會在這樣的場合看見她。她就是多日不見,跟隨汪雅而去的小文。
小文手裏拿著對講機,在各個賭桌旁巡視。一個帶著金絲邊眼睛的中年客人,一推籌碼,轉身看到了正在從他身邊經過的小文。他一伸手攔住了小文,臉上掛著儒雅的微笑:“美女,衛生間怎麼走?”
中年人動作一點也不想是在打聽衛生間,而是在借故和小文搭訕。如果是平常的小文,她會當場發飆,出言譏諷對方,但這時的她卻笑得禮貌,臉上雖然不自然但還是恭敬地說:“我讓服務生帶您去。”中年人不會就此罷休,他站起來擋住了小文的去路:“不介意的話,我能請你喝一杯嗎?”
吳東看到小文在這裏,已經氣不打一處來了。她還是個孩子,汪雅竟然讓她在這裏工作。他快步走過去,順手端起身邊賭桌旁的一杯香檳。走到中年人身後,在他肩頭一撞,然後把香檳全倒在了中年人胸口上。
吳東虛偽地道歉:“對不住,對不住!手滑了。”中年人愣在當場,轉過頭來憤恨地看了吳東一眼,大步地向衛生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