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文戰戰兢兢地跟著劉隊長離開,服務生關上了房門。吳東看著小文,那種陌生感更加強烈了。這還是那個古靈精怪的小文嗎?她怎麼能那麼平靜地演戲,那麼平靜地陷害一個人呢?
“你們在陷害陳文?”吳東問出了這個答案在明顯不過的問題。
“我隻是在保護汪雅姐。”小文回頭神情複雜,她並沒有像表麵上那麼平靜,“陳銘已經查到這間賭場了,如果他查到賭場的老板是汪雅姐,她就危險了。”
“所以你們就把陳文拉進來。”吳東一下全明白了。汪雅是故意的,她故意逼迫陳文。下毒害陳銘從一開始就是個幌子,她是在讓陳文惶惶不可終日,然後讓陳銘懷疑陳文。汪雅的心機……好深!
“她有沒有想過,她這樣做,會讓你暴露在陳銘麵前?”吳東低聲問,陳銘的多疑他是見識過的。小文出現在陳文身邊,他出現在陳文身邊,什麼都不用說,就會讓陳銘把懷疑的程度提高一個量級。
“這個風險我們必須冒。”小文歎氣,眼神堅定,“如果僅僅隻是陳文出現在賭場,陳銘是不會輕易上當的。還有一件事,你可能不知道……”
“陳文並不是陳銘的兒子。”小文向吳東說出了這個秘密。
吳東有驚訝,但並不奇怪。陳文在陳家的處境,陳家人對陳文的態度,早就讓吳東覺得陳文身世奇怪了。汪雅在陳家蟄伏,裏裏外外早就把陳家的底摸了個遍。陳文擔著陳家公子的名頭,在外麵風風光光的花天酒地,可在家裏卻是個連外人都不如的人。
陳文的身世另外還有一段淵源,這段淵源隱秘之極,是陳銘最不願提起的一段往事。也正是因為這樣,陳文成了被栽贓,當替罪羊的不二人選。
“這也不是她陷害陳文的借口。”吳東搖頭說道,他說的她,指的是汪雅。他現在覺得比陳銘更危險的人是汪雅,也不知道汪雅究竟用了什麼手段,竟然讓小文心甘情願地為她做事。小文原來不是很敵視汪雅的嗎?
“我們也是逼不得已。”小文替汪雅辯解。她一口一個“我們”,好像吳東是個外人。
“跟我回去吧!”吳東語氣軟了下來。就算小文已經成年,但她在吳東眼裏還是那個闖禍惹事的孩子。“她要報仇是她的事,你不行。”
小文吸了一下鼻子,自從母親走後,她第一次發現除了母親還有人這麼關心她。可這種感動,卻沒有占據她內心鬥爭的上風。她硬起心腸說道:“大叔,你跟我們不一樣,你是個好人。你才是那個不應該摻和進來的人。”
小文的電話鈴聲響起,她濕潤的眼睛看了吳東一眼,然後接了起來:“……事情很順利……我知道……”她抬起頭把手機遞給吳東,“是汪雅姐。”
吳東接過來,汪雅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對不起,我原本不打算讓你參與進來的。”吳東沒有說話,看著小文說道:“你對不起的人應該是小文。”
“吳東,你人很好,細心、溫柔,對每個人都很真誠,但你不能對每個人都負責。”汪雅說得坦誠,“小文是個成年人,她有選擇的權利。”
“選擇被你利用嗎?”吳東語氣充滿敵意,小文手動了一下,想要說什麼,但最終沒有開口。
“今晚,老地方見麵,我會給你一個滿意的解釋的。”汪雅沉默了片刻,又繼續說道:“小文,她會跟你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