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東實在看不下去了,快步走了過去。那絡腮胡緊走了兩步,突然伸手把蠍子扔到了趙傳喜脖子裏。吳東趕上去已經晚了,奇怪的是,趙傳喜麵無表情,好像什麼都沒發現。絡腮胡看到了吳東,露出一個笑臉:“吳醫生,我還正想找您說說話呢!我聽王總說,您醫術高明,不用吃藥就能治病。我這老寒腿多少年了,您能給看看嗎?”
吳東奇怪地看著趙傳喜,見他越走越遠,還是沒有反應。就算扔進他脖子裏的不是蠍子,是泥鰍他也總該有點反應了吧!絡腮胡看了趙傳喜一眼,嗬嗬笑道:“那蠍子我已經掐了尾巴,不會蜇人的。我就是嚇唬嚇唬他。”他撇了一眼趙傳喜,“這個慫包,一點反應都沒有,沒意思。”
吳東撇下了絡腮胡,追上了趙傳喜的腳步。這人不是個尋常人,能隱忍到這個地步,絕對不是老實兩個字能概括的。
吳東走到趙傳喜身邊,隻見趙傳喜手裏捏著一隻死去的蠍子,他握在手裏揉搓了兩下,隨手丟到一邊。趙傳喜小聲地說道:“他們現在對你客氣,是知道你是個醫生。你跟我呆在一起沒好處的。”吳東恍然大悟,趙傳喜看地可比他透徹得多。
“你女兒挺可愛。”吳東和他拉起家常。和人聊天不外乎投其所好四個字。
果然吳東一提到他女兒,趙傳喜臉上露出了難以抑製的驕傲神情:“是啊,再過些日子就是她生日了。”
“你女兒好像有肝病啊!”吳東話鋒一轉,趙傳喜也跟著警覺起來。吳東解釋道:“他們人人都想巴結我這個醫生,你就不想說說你女兒的病情,說不定我能幫上忙呢!”
“你幫不上忙。”趙傳喜歎氣,原本幸福驕傲的神情也消失了。
“你不說,怎麼知道我幫不上忙。”吳東說著,不自覺地回頭看看周圍,很多犯人都在看著他們倆。顯然大家都對王傳喜和吳東能走到一起,表示十分好奇。
絡腮胡走到了王總身邊,語氣滿是不屑:“王總,那個醫生真有你說得那麼神奇嗎?瞧瞧那操性,老子說話他還愛答不理的。”王總正在做拉伸,語氣平淡:“我勸你沒事別招惹他。”絡腮胡啐了一口,咒罵道:“操!”
趙傳喜明顯被吳東的話給說動了。他遲疑了一下,還是不甘心放棄眼前的機會:“我女兒需要做肝移植,你能幫忙嗎?”吳東沒口子的答應了,他對醫院器官移植的流程一點兒了解都沒有。不過,他和胡院長還是有點交情的,心想這應該不是難事。
“幫忙可以,不過你得告訴我,你是因為什麼事進來的。”吳東欲擒故縱,擺出不聽真相不罷手的架勢。
“這和你沒關係吧!你就這麼好奇?”趙傳喜似乎有難言之隱。
“我這人就是這麼好奇,要不是因為這個良好品質,我他媽也不會進來了。”吳東笑著說道。趙傳喜越不想說,他越想知道。
趙傳喜歎氣,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兩年前他的女兒被查出肝病,輾轉去了很多醫院。最後醫生得出結論,他女兒需要做肝髒移植。做肝髒移植就要等待合適的捐獻者,按道理他的女兒年紀這麼小,在等待捐獻的名單上應該排名很靠前的。可是這一等就是兩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