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河後來私底下給我兩顆巴掌大的鬆果,因為不是貴重的物品,所以我照例把它收下。
“能吃嗎?”我把玩手中這顆棕色幹燥的鬆果,一片一片張開的鱗片規則的環繞,很像製作精美的裝飾品,非常好看。
“不是拿來吃的。”
“不然是…?”
“你收著,千萬別給其他人。”夏河跟我說話已經不像先前的害羞。
“哦!”似懂非懂的收下,每當夜晚睡不著,我趁著月光拿出來慢慢的在眼前轉動欣賞,畢竟,夏河送給我的鬆果是目前在這座島上唯一屬於我的物品。
最近時常有人問我從那邊過來的,我總是含糊其辭,怕驚動大家,朝著遠方的一個方向說:“我是從很遠的地方過來的。”
其他的便問不出所以然,我也不便再多解釋什麼。
隻要夏河在一旁聽見我的回答,正當所有人不知道該如何接話時,他主動的多加一句:“她是我從海裏撈上來的。”
他的一句玩笑話,解決了在場的尷尬。
因為不知道要在這裏生活多久,於是我很努力的學習島上的生活。
自從我恢複常人般的過日子,夏河開始有他的工作,跟安迪一起出海抓魚,他們總是同進同出,很像親兄弟,傍晚他們一起回來吃晚飯,吃完晚飯夏河回去自己的茅屋住,白天很早再過來跟安迪一起出門,從夏河經過小木屋的方向,他的茅屋在小木屋後方的不遠處。
這座島生氣蓬勃,與當初第一次見到小島時差別甚大,每天都能夠見到不同的人經過小木屋,而琴大部分都能認出他們來,偶爾立在屋外跟他們寒暄幾句。
琴的朋友下午大部分的時間會聚集在小木屋聊天消磨時光,剛開始他們對我有興趣,聊過幾次天,他們覺得我很無聊,我更是覺得他們說話毫無內容,簡直是浪費時間。
琴說在這座島生活,除了有丈夫的女子之外,每個未婚女子必須學習一種謀生的技能,體現自己的生活價值,避免長期居住在小木屋讓人說閑話。
紗裙的製作過於繁瑣,拚布需要縫紉的技巧,我沒有任何的基礎,一時要找到訣竅是很困難,後來琴找到一個最簡單,她托夏河買許多晶瑩剔透的彩色珠子,再用一根紅色或黑色的線串聯而成漂亮的首飾,幸好我的審美觀念琴還是認可的,當我完成第一個項鏈,珠子如同彈珠班在陽光底下閃閃發亮,琴直接對我說:“就這個吧!”
她讓我多做幾個送給島上的居民,今後大家來往也比較方便。
我並沒有告訴琴,說不定有一天我會離開。
這天下午,瑪麗、伊蓮和艾維照例一起過來小木屋,她們的精神特別的好,一進來小木屋充滿朝氣。
琴剛好製作新鮮的檸檬汁,各自給他們一杯,我在客廳不明顯的角落坐下,避免她們把話題繞到我的身上,低頭繼續趕手工。
琴到主臥室搬來一個精致的木盒子,用簡單的榫頭榫眼結合而成,引起在場人注意,她推開上方的蓋子,裏麵全是首飾。
“你們都挑一個吧!是汪萍做的。”
我知道琴在幫我拉近他們的距離。
“是嗎?沒想到汪萍如此有才。”艾維揚起眉毛,是我們當中年紀最大的,米亞是她的孩子。
“我還以為她什麼都不會呢?”伊蓮嗬嗬的笑著,眼梢止不住往盒子裏的飾品多瞧上幾眼。
瑪麗先伸手挑選,很快的找到一串彩色的紅色珠子,今天她穿淺綠色裙子,看起來特別醒目。
伊蓮和艾維各自拿一個自己喜歡的,伊蓮拿的是深紅紫色串成的項鏈,是我手工當中最耀眼的作品,而艾維喜歡單一的淡藍色,沉靜而優雅。
“艾維,幫米亞也拿一個吧!”琴想起了艾維的孩子米亞。
“不好吧!我們一人一個剛好。”艾維深怕讓其他人以為琴對她特別照顧,婉轉拒絕。
“米亞平時摘多的果實都會送給我,這樣說不過去,你幫她挑挑。”琴直接把木盒子推向艾維的方向,她隻好在木盒子小心的挑選,由於不是挑自己的,考慮的特別慎重,最後伊蓮也加入了挑選的行列,在木盒子裏找到一個白色珍珠的手鏈,這樣的純白珍珠我似曾相識,好像在哪裏看過?
“這是手鏈?”伊蓮才拿出來就讓琴搶了過去。
“這不是汪萍做的,是我的。”琴有宣告的意味。
“哦!這麼漂亮的珍珠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呢?”伊蓮有點心動。
“這是我的傳家之寶!”琴愛撫的把它捂在手掌心說:“當初我決定要離開家,是奶奶特意從她的手腕摘下來給我的,以後若是生了一個女兒或者是兒子娶了老婆就把它繼續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