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潯哪裏還坐得住,上前去奪了祖父手裏的筆,“怎麼不早說?我先給您看看,心裏有數才好。”之後又看看祖父的氣色,心說也不像不舒坦的樣兒呀。
景國公眨了眨眼,“也沒什麼大事,就是找個大夫來看看還有哪兒需要調理,也能多吃幾道你給我做的藥膳。”
葉潯不理他,拽過他的手臂把脈,過了一會兒,又氣又笑,“脈象好好兒的,請什麼大夫啊?想吃什麼隻管與我說,我每日都給您做菜就是了。”
“我就是要不舒坦一下。”景國公神色固執的像個孩子,“就是閑得沒事折騰你,你就說行不行吧?”
葉潯啼笑皆非,攬了祖父的手臂輕搖著,“行。反正我是拿您沒轍,隻要您高興,怎麼著都行。”
“就知道你最體貼。”景國公笑嗬嗬地拍了拍她的手。
“那位裴公子——”葉潯這才有心思詢問。
景國公道:“就是上次來過的那個後生,你應該見過了吧?”
“見過了。”葉潯惑道,“大奶奶也就不提了,您是怎麼認識他的?”
景國公也沒了習字的心思,回身落座,“機緣巧合見過幾次,倒也沒太往心裏去。這陣子你外祖父總是提起他。那可真是滿口讚譽——這些年你見他這麼誇過誰?真是少見。”
葉潯站在老人家身後,給他揉肩,“當真是少見。”
景國公慢悠悠地道:“一見我就獻寶似的猛誇那個少年郎,變著法兒地讓我也見識一番。見識?虧他好意思說。我什麼樣兒的人物沒見識過?哼,總覺著他是挖了個坑等我往裏跳,我偏不,我急死他。”
葉潯笑出聲來。
景國公也笑,“其實啊,我還真有些好奇,想著有機會就跟那後生在一起坐坐,看看他到底有何出奇之處。也算是有點兒緣分,他上次過來我恰好遇到了,就請他今日過來一趟。”
葉潯這才明白了原由,稍稍有點兒沮喪。原來祖父也不是很了解裴奕。
說著話,裴奕過來了。
景國公笑容和藹地給兩人引薦,落座後,先讓裴奕把脈。
正是這時候,彭氏過來了。
景國公微不可見地蹙了蹙眉,吩咐葉潯:“你去交待一句,說我正待客,有事明日再說。”
葉潯稱是去了院中,複述了祖父的話。
彭氏笑著望向室內,“難不成是我孤陋寡聞?先前竟不知道國公爺與裴公子是相識的。”
葉潯漫應道:“本就不相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