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含著笑意擁緊她,加深這個吻。
他心中最悅目最動心的一道風景,永遠都是她在他麵前綻放出孩童般澄澈燦爛的笑顏。
很多時候都希望,讓她過無憂無慮的歲月,讓她一生不被世俗困擾羈絆。
而那隻能是個偶爾想象的幻夢。
成婚是攜手度過餘生,是將彼此的過往、未來相溶於一體,是愛戀與瑣事交織在一起的歲月,絕非不理智地相互縱容。
他明白,她亦如此,甚至比他還要明白,根本不需要他縱容。
但偶爾還是希望能給她一份喜悅,哪怕是浮光掠影,能讓她自心底展顏一笑就好。
在這晚之前,他並不能篤定她會自心底沉浸其中,畢竟從相識算起,到現在還不足一年光陰,了解她一些性情、喜好,卻非全部。
唇齒交錯間,呼吸膠著到一起,他將她打橫抱起安置到拔步床上,期間順手放下簾帳,熄了燈光。
煙花爆竹到此時還在燃放,光影透過玻璃窗蔓延入室。
他無暇顧及,利落地除掉橫亙在彼此間的障礙。
她卻勾住他,反轉彼此身形。
他欣喜之餘,難免意外,“今日怎麼想開了?”這是他喜歡的姿態,卻是她總抱怨費力不討好的姿態。
“這是看在你對我還算不錯的份兒上。”葉潯語帶笑意,沒正形地摸了摸他的下巴。
他隨之笑開來,“行啊,也看看你有沒有長進。”
葉潯扯扯嘴角。成婚至今,他已是手段高超,自製力又極強,她哪兒比得了。不過是隨著耳鬢廝磨的光景久了,少了一份羞澀,多了幾分隨意。
她忙裏偷閑地吻了他眉心一下,“我沒長進又怎麼了?不是還有你善後呢?”
“說的對。”裴奕的手風情無著地滑過她勾人的曲線,扣住那一把小細腰。
葉世濤與江宜室還流連在外,坐在船艙內飲酒談笑。
比起葉潯始終記得哥哥是從哪裏開始變成禍害的心思不同,對於江宜室而言,什刹海隻是葉世濤消磨時間的地方之一。
如果想知道京城有哪些消遣的好去處,問葉世濤就行了。說白了,如果江宜室因為以前葉世濤去過哪個地方就心存芥蒂,也真不用在京城裏住下去了——隻要叫得出名號的地方,葉世濤都去過。所謂風流,因何而起?貪玩、喜享受是原因之一。
江宜室比較好奇常年留在這裏的幾名女子如何維持生計,問道:“前來這裏的人,若是與她們閑談對弈,要給她們多少銀兩?”
葉世濤失笑,“這幾個人都有積蓄傍身,不需過銀錢,不少人隻是趨之若鶩地送她們一些金貴的物件兒,她們看著誰順眼才會讓誰登船收東西,相識久了以朋友相稱。”
“難怪。”難怪能夠長期留在這裏,官員官差都放任自流。江宜室又有了新的問題,“別人說起她們,都說她們是待價而沽,可隻你就認識她們三兩年了吧?就沒有願意把她們幾個收到身邊的人?”不可能沒人起過這心思的。
“待價而沽?”葉世濤搖頭,“待價而沽的女子也有,到了這裏很快就被人領回家中了,都是些來去匆匆的過客。常年停留的這幾個不同,她們隻是願意留在這裏,晚上看看花紅熱鬧。或是早些年就已心有所屬,或是前朝慘案中幸存下來的名門閨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