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母親呢?滿心盼著阿潯再添幾個孩子,讓家裏熱熱鬧鬧的,近來總是張羅著給阿潯吃些滋補身體的羹湯,每日裏掛著舒心的笑,不知多滿足現狀。
阿潯自然不是完美無缺的女子,卻無疑是適合他並適合這個家的。
幸虧有她。
回到家裏,葉潯睡意朦朧地坐起來,咕噥著抱怨他一身酒氣。
他狠狠地吻她,卻沒再更進一步。
這個月,她的小日子沒來。
葉潯想來想去,也沒去送柳之南,一來裴奕不準,二來相見太尷尬。
算了,等彼此都釋懷時再說吧。
要說責怪柳之南,她做不到,可要讓她絲毫不介意,也不可能。
一如曾說過的,庭旭比她的命更重要,即便清楚柳之南是無心所致,也無法揭過不提。反過來想,如果太夫人與庭旭那次真的出了閃失,她恐怕會恨上柳之南,一輩子都不能原諒。
這樣的經曆,一生都不會忘記,日後便是能與柳之南重拾姐妹情分,來往時也要處處謹慎,彼此都會疲憊不堪。
不如漸行漸遠,站在一定的距離之外,盼對方安好。足已。
江宜室與葉潯的想法大同小異,是以在柳之南離京這一日,與平時一樣,安心留在家裏處理家事、帶孩子。
葉世濤回京之後,妥善的安排一番,將公事都交給諸如張九牧之類的下屬打理,自己盡可能地留在家裏陪伴妻兒。
這天,他抱著孩子在室內來回踱步。
江宜室則坐在東次間的大炕上合賬。
葉世濤問道:“不去送之南了?”
“怎麼能去呢?”江宜室答著他的話,撥動算盤的手並沒停,“真去了,你就該跟我發火了吧?”
葉世濤低頭看了看已有睡意的兒子,唇角輕勾,語聲低柔幾分,“橫豎都要走了,見見也行。”
“那也不去了。”江宜室無動於衷,“見了都不知道說什麼。在不在京城都一樣,要過個一兩年再看情形。別隻說我,你怎麼不去送送淮安侯?他人總歸是不錯。”
“前兩日在宮裏見過,他不讓人送。”
“這倆人,都有不足之處吧?”江宜室的手離開了算盤,“淮安侯一是沒時間,二是沒找到最恰當的方式讓之南懂事明理一些。之南麼,就不需說了。”
“的確如此。”葉世濤微笑,“但是你別跟我說這些,一說這種事我就心虛。”
江宜室不由笑起來,“你居然還會心虛呢?著實不易。”
“還真是不容易。”葉世濤也笑,“臉皮越來越薄,奇了。”
江宜室笑不可支,起身下地,“我去花廳吩咐管事一些事。”
“嗯。”
江宜室忙完手邊的事,向丫鬟詢問葉冰近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