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小樓和甘景豹倒抽了一口涼氣,屏住了呼吸,當他們看見了水香的那一刻,放佛一切都靜止了下來,水香的就這樣不知不覺的靠近到了他們的身後,像個死人一般連口進出的氣兒都沒有。水香的九節鞭纏在腰上,一席黑衣裳纏著一條亮銀的九節鞭,在夜色下映著月光格外的明顯,他將手抬起來朝著腰間移去,就是這麼個功夫,甘景豹和虞小樓一下就躥起了身來,拔腿跑去。
水香的手摸向了腰間,看著眼前的虞小樓和甘景豹逃竄而去,他的臉上竟沒有絲毫的變化,那右臂一抽,腰上銀光流動,下一刻隻看著一道銀光自水香的腰間轉到了手上,好似一條電光銀蛇似的直奔著虞小樓就去了。
寂靜的夜空裏忽然傳來一聲呼嘯,那是水香的九節鞭打在空中作響,虞小樓聽得這動靜就知道那鞭頭已經奔著自己來了,超前跑是死路一條。虞小樓當機立斷,彎身下腰,朝著地麵躺去,使出個蠍子倒爬牆,躲過了這一鞭。、
可還來不及等虞小樓起身或是走上兩步,那水香看一鞭未中,在原地斜著身子打了個空翻,那九節鞭也順著他的身子在空中劃過一道亮銀弧光,在空中是呼呼作響。水香空翻落地,右臂順勢一招重劈下來。
虞小樓仰著脖子,隻看著天上一道好似一道閃電,直衝著他的腦門劈了下來,這一擊若是打在虞小樓的身上,虞小樓也得變得跟那老樹一般,被這水香一鞭打下去,從中間劈成了兩截。
眼瞅著這一鞭就要打到了眼前,虞小樓是怎麼也躲不過了,甘景豹看在眼裏,可他手頭也是丁點的兵刃都沒有,那兩把細刃短刀早就被水香打飛了。正是十萬火急,生死就在一線的時候,甘景豹猛然想起自己腰間掛著的兩顆核桃大的鈴鐺。
他手抓住腰間的鈴鐺,朝著那眼看著就要劈到虞小樓腦袋前的鞭頭上一甩,兩顆核桃大的鈴鐺和那水香的九節鞭碰在一起,發出這一陣巨響來。虞小樓看著躲過一劫,倒在地上,立馬翻身起來跑了幾步,擦了一腦袋的冷汗。
這兩顆鈴鐺雖然不大,這一撞擊發出的動靜卻好似震天般的響,就連甘景豹也沒想到這兩顆鈴鐺會發出這般動靜來,他右手一拽拴著鈴鐺的繩子往回一收,立馬用手捂著了自己的耳朵,虞小樓也趕緊捂住自己的耳朵。
這一下撞擊的響聲還回蕩在空中,餘音不絕,好似攝人心魄,即便堵上了耳朵,也覺得自己頭暈目眩,雙腿發麻,腦子裏好像有千萬個銅鑼鳴個不停,虞小樓隻是晚了一會兒,此刻也覺得頭疼欲裂。
待甘景豹的鈴鐺回到了腰間,和虞小樓一起抬頭看去,那水香雙臂下垂,九節鞭也掉在地上,神情恍惚的站著,雙手卻不用捂著耳朵,好似著了魔似的,兩眼發直,隻看著前邊兒,動也不動一下。
“你那是什麼玩意兒,這麼厲害不早用!”虞小樓扯著嗓子大喊,他的耳朵此刻還嗡嗡作響,什麼也聽不清似的。
“啊?”甘景豹隻看得虞小樓的嘴巴在動,說些什麼是怎麼也聽不清。
“你怎麼不早用你那個鈴鐺啊!”虞小樓又扯著嗓子大喊了一聲。
“我也不知道這玩意兒這麼厲害!”甘景豹這下聽清了,扯著嗓子大喊了一聲。
此時間水香好像緩過神來,握緊了手中的九節鞭,扭頭看向了虞小樓和甘景豹,二人隻恨剛才沒有逃跑,現在可是不敢跑了,他們生怕扭頭一跑,背後就要再吃一鞭。甘景豹從腰間扯出鈴鐺抓在手中,他雖然不是水香的對手,可是手中的鈴鐺卻厲害無比,倒也能和水香一戰,隻是自己也難以忍受鈴鐺響起來的威力,實在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打法。
水香把目光從虞小樓,移到了甘景豹的身上,更準確的說是看著甘景豹手中提著的鈴鐺,他的雙眼略帶深意,看著那鈴鐺,手中的九節鞭也握的沒那麼緊了,神情似乎緩和了下來,既沒有邁動一步,也沒任何的動作。
甘景豹和虞小樓這下看不明白了,這水香雙手無需捂住耳朵,也能這麼快從鈴鐺的威力裏恢複過來,若是他要殺他們,隻要忍耐片刻,兩鞭打過來,便一切都結束了。可水香卻遲遲沒有動一步。虞小樓看著他,卻覺著水香好似輕歎了一口氣似的。
“把荷包還我,你們走吧。”
水香這話一出口,虞小樓和甘景豹都愣住了,這方才還是招招要命的人,此刻怎麼就突然不殺他們了。虞小樓自然是不希望打的,打起來他一沒用,二來自身難保,便舉起手來,伸開手掌,掌心裏正握著那被捏的皺巴巴的青荷色的荷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