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段權的支持,柳長安氣勢更盛,反過來,倒是魏讚侯不好再反對什麼。他隻好幹咳兩聲,示意柳長安可以發問。柳長安來到那幾名原告麵前,笑道:“你們幾個確定,是在天然居吃的食物,然後發病?”
“沒錯。”
“那好,我給過你們機會了,你們還不肯悔改,就別怪我。”柳長安轉而向李兆興、魏讚侯行禮道:“列公,他們是沒進過京的外鄉人,初來乍到,亂花迷目,以至於張冠李戴,誤把馮京做馬涼的事,也有可能。因此學生從一開始就認為,他們隻是認錯了店,所以想給他們一個機會。可是經學生再三詢問,他們一口咬定就是這裏,那就證明,他們是有意而來,那學生請幾位做主,若是稍後證明,他們並非在天然居用餐而至發病,請定其誣告反做之罪。”
李兆興點頭道:“你放心,公道自在人心,誰想要汙蔑別人,都要付出代價。你隻管問。”
魏讚侯咳嗽兩聲“爾等聽仔細了,事關重大,不可輕慢,好好看,仔細聽,你們到底是不是在這吃的東西?”
“大中丞,奴婢也對柳公子怎麼自證清白很感興趣,您就跟奴婢一起看看,這官司怎麼問吧。”段權皮笑肉不笑的看了魏讚侯一眼“您問話的時候,別人不能插嘴。別人問話時,我們也不該幹涉才對,這樣才叫公道,您說是不是?大家隻看,不說話。誰要是犯了忌諱,就挨罰。”
魏讚侯吃了個警告,不敢多說,心內卻暗自嘀咕,不知這些飯桶能不能應付的了柳長安。
去見柳長安再次來到原告身前“你們先回答我,用飯之時,是什麼時辰?”
“申時……具體時刻記不得了。”
“哦,申時,那請問,你們是在二樓,還是在一樓用飯。”
幾人互相看了一眼,一人抬頭看看“二……二樓……”
“前天小號開張,二樓隻招待有請柬的客人,雅座裏坐的是阿史那永忠將軍,還有萬年、太平兩縣的老爺,再有,就是這條街上的東家掌櫃,可不記得,哪桌坐過你們幾位朋友。”
聽審人中,不少人也在點頭,這些東家掌櫃,前天就在二樓用飯,對於環境自然記的清楚。這些大漢一看而知就是粗坯,怎麼可能跟自己在一層樓上共飲?
魏讚侯怒道:“本官說過了,爾等要想清楚再說話,不要被人一嚇,就胡言亂語!二樓是招待達官顯貴之處,豈是你們上得來的。”
“大中丞息怒,這些粗人,舞槍弄棒是行家,做其他事,都不合手。像是奴婢,如果做些精細事,就一定會找些見官不懼,遇變不驚的油條,像這種粗漢,連你教好他的話都未必記的住,何況隨機應變?別動火,喝茶。”段權指了指魏讚侯眼前的茶杯,話裏的鉤子,卻讓魏讚侯心驚肉跳,不敢再發言提醒。
那幾個原告也意識到情形不對,另一條大漢忙道:“我們……我們記錯了。是一樓,沒錯,是坐的一樓,根本就沒上樓。”
“一樓……那好,你們指給我,坐在哪個位置。”
丁小刀使個眼色,兩名控鶴監一左一右,已經將大漢製住“去,認你坐的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