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間裏,鄭大頭一見柳長安,就忙上前打著招呼,昨天司馬秋來此用飯和今天的衝突,他並未出現,想來,多半是為著避嫌,從一開始就沒準許他介入。畢竟保護是一回事,借著控鶴監的手排除異己,就是另一回事。司馬秋還不能完全放心兩人,不想讓他們走的太近,而把事情搞砸。
但是今天出現砸店事件後,這些事就講究不起。雖然丁小刀及時出現,沒讓事態進一步惡化,且那些打碎的酒壇,從某種意義上說,起到了廣告的作用。但是司馬秋的心裏,依舊難免擔憂。這種事可一不可再,如果再發生其他什麼問題,那他這隻京城的老虎,豈不是被人看成病貓?
鄭大頭被派來補位,差不多就是在這種情況下,做出的補充決斷。這些話由於關係著外人,不好多說,隻簡單一講,隨後就開始為柳長安引見。
隨同鄭大頭來的,一共三個人,年紀都在中年,人長的很富態。從鄭大頭對他們的態度上,就可以看的出來,這三個人,恐怕不是商人那麼簡單。鄭大頭對三人極是恭敬,不敢有絲毫冒犯,這三人倒是很好相處,至少在舉止態度上,都像極了商人。
“我們與司馬侯爺,有些許交情,不過都是生意上的事,並不敢以侯爺友人自居,身份不夠。大家做點生意,養家糊口罷了。我們消息不是太靈通,天然居開張事先不知,否則一早就來捧場。至於肉食、蔬果,這些是我們自己的生意,如果柳公子看我們的貨還過的去,那咱們就合作一下。”
他們今天,是帶了貨過來的,如果檢驗滿意,現在就可以交割。這種動作,越發讓柳長安感覺,他們不是一般人。雖然那個經濟半路撤梯,可是牙行的規矩依舊在,幾位商人繞開牙行,私自與天然居聯係的行為,算是犯了行規。不過看他們的樣子,他們根本就沒考慮過牙行是什麼東西。
簡單檢驗了一下貨品,柳長安心裏先就有數。這些肉菜,與昨天司馬秋帶來的差不多,估計就是由他們提供的。這種質量的好東西,在市場上想買,也未必能買的到。除此以外,這幾個商人開出的價格很低,比起柳長安現在拿貨的價格,還要低幾成。而且,結帳的周期也長,允許天然居長時間拖欠貨款,對於一家新開張的酒樓來說,這種條件已經是優厚到了極限。
柳長安心知,這些菜很可能要預備著皇帝吃,誰也不敢在餐料上做手腳。至於結算問題,實際是有著司馬秋背書,那些商人當然敢放款。原本還要想著怎麼去辦餐料的事,現在迎刃而解,即便京城裏牙行求著他來買肉買菜,他現在也不會考慮。等到點收完了貨物,他又問道:“如果我想買些大豆,不知道哪位有門路?”
“豆啊?這個倒也不難。”另一名商人接過話來“在下就是做糧行生意的,如果公子想要買豆,需要多少隻管說明,這幾天就會讓夥計給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