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吹拂,珠寶市這邊,有幾家胡人開的半公半私性質的紀院。裏麵的女人,都是從海外或是西方來的胡姬,由於素質有限,放在平康巷那邊,肯定競爭不過那裏的花魁,就在這裏,就近服務於這一帶的珠寶商人或是學徒夥計。歌聲與絲竹聲,順著風聲,飄入柳長安與娜妲耳朵裏。
“她們唱的,居然是白蛇傳呢,學的倒是真快。”娜妲聽出這歌女唱的,正是白蛇傳的唱段,嫣然笑道。“若是娜妲的運氣不好,現在說不定也在那等地方,等著某個男人付錢,買我一晚。或是唱曲,給那些根本不想聽曲,隻想脫我衣服的男人聽。其實在酒樓裏賣酒,也未必好到哪去,很多同行,都是既要賣酒,又要陪東家,尤其是那些又老又醜的東家,家裏還有凶悍的大娘。一旦事發,不但人要走路,還要被打的頭破血流,很慘的。比起她們來,我真的是該感謝神明,給了我一個年輕英俊又不想著脫我裙子的老板。”
柳長安道:“我家雖然沒有大娘,但是燕兒凶起來,也很可怕的。比如她會賭氣不跟我說話,我就得想辦法逗她開心,這很累的,比她打人還要命。所以我盡量不惹她,就算是我怕女人吧。何況,我也不認為,天然居開的這點薪水,就足以讓娜妲姑娘如此委屈,任我為所欲為。走吧,天色不早,該回去了。”
“今天的事,是辦砸了?”
“不算吧,我其實也沒想能談成。畢竟相府壽宴,大家都沒經驗,哪是那麼好做的。與其到時候出什麼差錯,倒不如現在就知道事情辦不到為好。其實今天很謝謝你,舞蹈真棒,不過以後要跳的時候,還是多穿點比較好。這沒有其他的意思,隻是為了避免給你帶來麻煩。京城這種地方,魚龍混雜,萬一有哪個不開眼的王孫公子衝上來,我也會很頭疼。”
娜妲噗嗤一笑“陪酒的女人,需要穿的很莊重麼?即便整個京城,也沒有一個老板會這樣認為吧。我的東家,我們這些胡女,可不像漢人女子一樣,被人摸一把,就覺得吃了虧。相反,你如果摸我一把,我就會摸你一下,這樣才算扯平。至於有王孫公子覬覦,又怎麼樣呢?大不了就當是被狗咬了一口,過幾天就沒事了。隻要能讓東家的生意做好,我不在意的。”
“你知道盧忠喜歡的野味是指什麼?”
“當然,所以我愛笑東家,居然給他準備豹皮。這個盧管家喜好的野味,都是野性難馴的女子,且一定要是不肯向他屈服的。他享受的,是讓人低頭,任其為所欲為的過程。若是女子真的任他擺布了,他反倒索然無味。咱們家裏,一共有三個女人。楊柳姑娘和燕兒,都不能做這事。算來算去,就隻有我了,所以我才要跳那支舞啊。我越是表現出對東家有情,他就越是要征服我,這是他的短處,我拿捏的很準。怎麼樣,他點頭了沒有?是不是要東家把我送到他的家裏,讓他整治幾晚?我會讓他的過程變的很艱難,越是如此,他就越是過癮,隻要他過了癮,就會答應公子的要求……”
“不必了。我實際上已經拒絕了他,至於你,最近也要小心點。”柳長安轉身,向酒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