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鐵衣的注意力,也被這個審問而吸引了過去。如果對方隻是單純想要占有安氏的話,似乎沒必要玩這種把戲。難道是逼著安氏承認自己不是安定邦女兒,他就可以肆無忌憚地占有她,然後不承擔責任?這想想也知道,根本就是白日做夢,做這種事毫無意義。柳長安畢竟不是笨蛋,問這種話到底有什麼意義?
“你……你什麼意思?”安氏的聲音有些緊張,當然,這很正常,即便是清樓女子在麵臨這種情況時都可能羞澀,何況是將門之女。
公孫鴻冷笑道:“你以為隻有晉州有控鶴監,還是以為全天下的控鶴監,都被安定邦控製在手裏麼?安定邦的履曆我們是有的,他有一個兒子一個女兒,這是沒錯的。也知道他的女兒是天之驕女,是整個晉州有名的雌老虎,這也是沒錯的。可是你說你就是安青鸞,這就有問題了。如果你是安青鸞的話,那三年前一直到現在,出現在太子身邊那個女人又是誰呢?在三年時間裏,那名女子雖然名姓不彰,但是太子卻稱呼其為鸞妹。而且她可是好食晉州食物,所用的弓箭上,又都有一個安字烙印,這些該怎麼解釋呢?我的大小姐。”
女子一愣,隨即就連連搖著頭道:“我不知道你們說什麼?你們說的東西,我全都聽不懂。父帥隻有我一個女兒,至於京裏有誰我怎麼知道?你們想做什麼……就做吧。我不怕你們。但是想讓我否定自己的身份,這不可能!”
柳長安道:“其實她不說,也不代表沒有辦法查,從最簡單的滴血認親開始,再到複雜一些的鑒定。安大小姐好武藝,喜弓刀,見過她的人很有一些。即使兩個人體型相貌極為相似,總是有些區別的。再者三年前安大小姐才來到太子身邊,也就是你是三年前出來頂缸的。在那之前,也肯定有個身份。從這條線上查,也一樣可以查到你是誰。別以為安定邦能毀掉所有線索,隻要控鶴監想查,總是可以查出蛛絲馬跡。你現在自己說的話,我可以給你保留一點體麵,否則的話……你知道的,白衣軍每破一城,必奪錢糧辱婦人,我如果把你也如此炮製一番,實際上也不能把我怎麼樣。就算你是安定邦的親生女兒,他也隻會撇清關係,不會承認。所以你是現在說,還是等著我們把李鐵衣搞成半死不活,再炮製你一番之後再說?”
公孫鴻的腳又放到了李鐵衣背上,柳長安的目光則挪到女子的胸口,安氏連忙叫道:“住手!我讓你們住手啊!你們想問什麼我說就是了。沒錯,我不是安節度的親生女兒,乃是他老人家的義女……”
所謂的義女,實際就是安青鸞的貼身丫頭。跟隨安青鸞一起習武,自身的武藝修為與安青鸞伯仲之間。加上她相貌本就與安青鸞有幾分相似,因此在節度史衙門過的日子不錯,雖然是個仆人,實際並不怎麼受罪。
等到安青鸞因為和太子相遇相愛,近而甘願留在京中做太子的妾侍時,安定邦就麵臨一個問題。自己與太子的這種姻親關係是不能見光的,否則必然引來皇帝懷疑。可是自己女兒平日又是個好出風頭的性子,總不能說她憑空消失了。最後就隻能讓女兒這個丫鬟瓔珞,冒充女兒。
本來這種冒充隻是走走過場,偶爾出來刷刷存在感,也沒什麼大問題。至於出現的頻率少些,對於晉州百姓來說其實是件大好事,沒人會去懷念那位動輒殺人為樂的大小姐,也不會暴露什麼。可是直到李鐵衣出現,一切就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