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惡狠狠地瞪向他,他卻仿若未睹,還想繼續說下去,突然左元昊一聲戾喝:“你給我住嘴!”
一旁的侍衛宮女也全都呆住,那國主似乎是臉上掛不住,指著我的手改成指著左元昊,一臉憋紅想說什麼,說出來了卻是結結巴巴:“你…你好大膽子!孤可是…可是國主,你一個王爺竟然敢叫孤閉嘴?”
左元昊幾乎是不屑地瞥了他一眼,語氣凜凜:“王兄若還想在那位置安穩待上一陣,就最好謹言慎行。”
“你…你這是想反?”國主近乎歇斯底裏地嘶吼起來。“你就是想反吧!你這賤種早就想把孤的位置搶去,就像你母妃那賤人想搶孤母後的位置—”
我沒能來得及看見左元昊的移動,便已見那國主被一拳轟得離地飛出,硬生生摔斷矮幾。
王總管在那咋咋呼呼喊著護駕,上前將國主扶起,可侍衛們目光在左元昊跟國主間來回,竟是沒一人動作。
我躺在那兒看見這一幕,也忍不住倒抽一口氣,可身上的燥熱感越來越重,我實在不想繼續待在這個地方。我強支起身,試圖下床,但很快便被一副堅實的手臂攔腰抱起。我勉強抬頭,看進左元昊擔憂的眸子裏,忽然他頭一頓,眼睛眯了起來,隨即看向國主。“你給她下了什麼藥!?”
國主被王總管攙扶著,尚未穿整的衣裳上盡是湯湯水水,回視左元昊的眼神中不無狼狽。“春…春風十裏醉。”
我感覺左元昊渾身肌肉瞬間繃緊,似乎就要上前當場了結那國主。
“沒想到你的招數越來越不入流,素日裏你如何放浪,我尚能容你,如今你竟將腦筋動到我的女人身上,就休怪我翻臉無情!”左元昊抱著我轉身便走。
“你想跟孤翻臉?來人!把這逆賊給孤拿下!”國主氣急敗壞地喝令著,侍衛們雖是上前擋在左元昊身前,卻沒有一人敢有進一步動作,各各臉色為難。國主一見這景況,更是氣得跳腳。“反了反了!你們一個個都反了!連孤的命令都不聽了!?”
王總管也在一旁幫腔讓侍衛將我們攔下,可來到我們身前時,卻是一個個都自動讓了開來。
左元昊走了幾步,突然停了下來,轉頭極盡嘲諷地說:“別忘了我才是禁衛軍統領,日漠國大軍盡聽我號令,若我真是想反,你又能耐我何?”說罷他冷哼一聲,抱著我毫無阻礙地穿過層層人牆離去,不顧後頭國主的叫罵及碟盤摔碎的聲音。
隨著亭閣越離越遠,我一口氣總算呼了出來,徹底虛軟地倒在左元昊懷裏,疲憊地閉上眼,感覺未完的淚水滑落下來。抱著我的手臂收緊了些,頂上傳來他略顯激動的聲音:“笙兒別怕,沒事了。幸而我決定提早回宮,否則…”
我拿出殘存的一些氣力,往他胸口捶了一拳。“都是你害的,都是你要帶我到這鬼地方,都是你…”
“是、是,都是我的錯,對不起,害你受怕了。”他柔聲說道。
左元昊少見的道歉並未獲得我的原諒。“你若真覺得對不起我,就放我走。”
他沉默片刻,終究堅持:“我會加強對你的保護,但不可能放你走。”
我惱怒著,還想再說些什麼,卻聽見前方傳來一聲叫喚:“王爺!”
王妃帶著一大票人行色匆匆而來,在我們身前停下,一臉焦急。“王爺,妹妹沒事吧?妾身還擔心來晚了。”
“你來得還不夠晚嗎?”左元昊諷道。
王妃聞言臉色尷尬,急急辯白:“妾身今晚很早便睡下了,所以沒有及時聽到林嬤嬤通報,可妾身一收到消息便立刻過來了。”
左元昊冷哼一聲,繞過王妃徑直向前行。“夫妻多年,我還不知原來王妃就寢時穿戴如此整齊,連步搖都戴上了。”
“妾身…”身後的聲音已染上哭腔,卻再說不出半句自我辯駁的話。
我突然在體內燥熱的同時感覺一陣寒冷,一種打從心底的冷,我真的再也不想待在這個地方。
左元昊抱著我上了大轎,一路上,直至回到他寢宮,我隻是不斷重複一句話:“放我走!”
而他,或許是懶得再複述自己的堅決,隻是不斷將我抱緊再抱緊,卻一句話也不說。
見到左元昊帶著我回來,林嬤嬤等一眾宮女高興得哭著謝天謝地。左元昊將她們打發下去,直接將我抱進內室,放在床上。
躺在左元昊的床上,房裏就我和他,我身上還中了春藥,這組合…怎麼想怎麼不妙啊!
“我警告你…不要趁人之危!”
他看著我,似乎才反應過來,眼睛瞇了一瞇,而後俯下身,輕柔地撫著我的臉頰。“趁人之危…或許是個好主意。”
我怒瞪著他。“你敢!?”
“隻要能留下你,什麼我都敢。”說罷他壓低身子,吻住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