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征倒在地上,吳廣誌早已受傷,所以那掌並不重,隻是將他拍暈過去。
張潮落握著馬鞭,低頭看著吳廣誌,他坐在地上,露出笑容。
好像,他剛剛傷的不是魏征,而是一個刺客。
蘇文拉著林婉兒,上了馬車,讓林婉兒躲進馬車,蘇文對張潮落說道:“前輩,靠你了。”
張潮落點點頭,放下車簾。
“為什麼!”李績雙拳緊握,咬牙切齒。
他不明白,為什麼剛剛還並肩作戰的人,會突然暴起傷人。
他不相信魏征是刺客,也不願相信吳廣誌另有圖謀,所以,他不明白。
吳廣誌收住笑容,說道:“李將軍,別來無恙?”
吳廣誌的話很突兀,李績微愣,想了想,問道:“你不是吳廣誌?”
“哈哈哈……”吳廣誌笑了幾聲,說道,“大唐將軍,竟然不識得我這個糧草官,百裏雪原,有你們金戈鐵馬,也少不了我們押運糧草。”
“你是……”李績臉露駭色,道,“莫將軍麾下的糧草官,吳廣誌!”
吳廣誌點頭,蘇文在車廂裏聽到,掀開車簾瞧了一眼。
身材比以前發福,麵容也鬆垮,完全看不出當年剛毅的樣子。
吳廣誌,擔任莫從命大將軍的糧草官,百裏雪原,跟隨莫從命東征西戰,莫從命的威名,有他一半功勞。
“他怎麼會……”蘇文喃喃自語。
莫從命死後,吳廣誌也從人間消失,有人說他死了,也有人說他歸隱了,誰也沒有料到,他竟然去做了雲遊商人。
現在,更傷了魏征。
“你為何要傷魏征,他與你無冤無仇!”李績恨聲道。
吳廣誌的過去,他不想過問,但是魏征他根本不認識,為何也要被傷。
“因為他是築基上境,所以,他必須躺在地上。”吳廣誌神色淡然,說道。
“為什麼!”李績再問,“你既是莫將軍的糧草官,莫將軍死後,你當繼承他的遺誌,為何不留在百裏草原,卻跑來這種地方?”
吳廣誌挪了挪身子,壓住嘴裏的鮮血。
回望了一眼北方,吳廣誌說道:“很多人死了,他們是我的兄弟。”
李績低頭,吳廣誌的眼眸裏,滿是哀傷。
百裏雪原,一處雪地,埋了不知多少將士枯骨。
踏入百裏雪原的人很多,回到長城之內的,卻寥寥無幾。
他們不悔,李績看了幾十年的風雪,所以他知道。
死人不悔,但活人,卻不可能沒有痛,沒有怨。
吳廣誌為他死去的兄弟痛,為他們恨,李績無力反駁,道:“你要殺我?”
“殺了你,又能怎樣!”吳廣誌看著李績,說道,“殺了你,不能報仇,不能解恨。”
“你要殺天後?”
“她一個女人,有什麼必要殺,這天下亡了,她自然會死。”
李績急忙起身,扯到傷口,又坐回地麵,顫聲道:“你勾結魔族,想要屠滅大唐?”
吳廣誌隻是笑,一臉慘白,並不說話。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百家殺的殺手,也是魔族請來的?”
“不錯!”吳廣誌應道,“我沒有想到,一輛馬車,竟會聚集如此多的高手,避免麻煩,隻好請百家殺的殺手,幫忙料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