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誰是凶手(1 / 2)

雖說自己已經當警察當了好久,可是梁文東依舊認為“凶手”這個詞夠恐怖,夠冰冷,也夠堅硬。和犯罪嫌疑人那種似是而非的說法不同,凶手永遠都是一個人身上不可磨滅的恐怖的標簽。有這個標簽在,這個人就可能露出尖銳的獠牙,然後刺穿無辜人類的脖頸,將鮮血吸進自己的身體裏。然後逃之夭夭,繼續禍害人間。

毫無疑問,梁文東是痛恨凶手的。盡管,他也從來不會承認自己是一個合格的警察。在他有限的記憶中,犯過的那些錯誤總會在無意中被放大,然後浩浩蕩蕩的覆蓋他的整個人生。梁文東也明白,這樣逼迫自己是沒有好處的。可是他同樣堅信,一個人總要為他所犯過的錯去贖罪,不是這樣贖罪,就是那樣贖罪。總有一天,他要把那些債都償還清楚了,才能無牽無掛無憂無慮的去到自己該去的地方去。那個地方可能是天堂,也可能是地獄。

總之,警察的身份並沒有什麼特別,也不過是同普通的職業一樣。摸爬滾打在社會的沼澤中,做出一些成績或者犯下一些錯誤,然後在生命的最後一刻,真正的認識到自己。

而梁文東現在的工作,便是找出真正的凶手。因為梁家麵館的案子已經基本確定嫌疑犯是劉毅,所以現在著力在劉毅的搜捕行動上,梁文東也已經把這個擔子交給了其它的同事。至於前幾天鬧得沸沸揚揚的關於梁青青的鬼魂的事件,現在也有了塵埃落定的勢頭,梁文東也並不打算緊追著她不放。想著時間到了,那個神秘的女鬼終究會露出自己的真麵目。

此時此刻,還有一件更大更複雜的案子等待著梁文東去偵破。甚至說,這件案子已經占據了他全部的生活。伸手摸摸額頭上的疤痕,梁文東的眼前又浮現出了那個黑衣人。那雙眼睛,那抹笑容,梁文東一刻也不停歇的在腦海中搜尋。不是很陌生,也不是很熟悉,黑衣人給他的感受是很特別的。這種特別跟當初劉毅帶給他的特別差不多卻也有些許的不同。

所謂的不同,是劉毅給他的感覺是陌生的熟悉感,而那個黑衣人給梁文東的感覺確實熟悉的陌生感。而這又說明了什麼了,難道說明那個黑衣人就是梁文東身邊的人!

說實話,這種想法是梁文東不太敢有的。因為內鬼是一個比凶手還要殘忍和冰冷的詞語,凶手傷害的是受害人,而內鬼傷害的卻是所有人。如果沒有切實的證據,梁文東並不敢把線索往那邊想。夾雜著一些逃避的心思,關於於東王喜的案子,梁文東準備從受害者本身開始入手。

案件發生之初梁文東就已經調查到,於東王喜都是小鎮裏平平常常的生意人,平時也就做一些小買賣,沒有任何的特別之處,並沒有聽說他們得罪過什麼人。如果說在他們短暫的人生路途中真的發生過什麼小插曲的話,就是他們曾經坐過一個月的冤獄,具體好像是源於一場故意傷害的案件。後來查明不是他們兩人所為,也就無罪釋放了,甚至還給了一些補償。

不管從哪種層麵上來看,這段小插曲不過都暗示了他們兩個人的人生比較倒黴而已,對於查案來說並沒有什麼切實的幫助。可是等這短暫的冤案到了梁文東這裏的時候,他卻有些猶豫了。因為這段道聽途說的小案子,他好像比別人還要了解多一點,甚至是他曾經插手過的。

梁文東已經記不清那是幾年前的事情了,隻記得自己當初的氣憤和糾結。氣憤的是走後門拉關係的事情竟然攤到了自己的頭上,糾結的是自己要不要幫遠房親戚的這個忙。其中還不說那些七大姑八大姨的你一言我一語,更是將梁文東的生活攪合的一團糟。

這樣想來,於東王喜好像就是當初提到過的名字,而那件案子好像就是梁家的親戚來拜托自己的。不對!梁家?不知不覺,梁文東的腦袋裏忽然鑽進了一個名字,把他嚇得渾身一震。那個所謂的梁家的親戚,難道跟梁家麵館有什麼關聯?

顯然,這並不是一個能給梁文東帶來多少好心情的線索。本來自己是一個查案人,卻莫名其妙的被卷進了案子裏。還好查案的當事人是自己,否則也許他現在也被歸入到犯罪嫌疑人的範疇裏了。

想到這條線索以後,梁文東一刻也不敢耽誤的回到了警局裏。因為正在調查這樁案件的並不隻有他一個人,所以在其它人發現這條線索之前,梁文東必須盡快查清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馬不停蹄或許可以換來時間,但是卻換不了良心的救贖。對於梁文東來說,這件差不多快要忘記的事情或許隻是他人生路上一個放大的錯誤。可是在調查清楚以後,或許就要永遠的轉化為人生路上的陰影。在未來的無數年裏,他所能祈求的就隻有原諒,因為沒有機會再去彌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