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隱瞞(2 / 2)

“對的,姐姐說了,那是一個幸福的地方。”重複起姐姐的話來,芽兒的聲音也變得堅定有力。也許她自己都沒有發現,對於梁青青,她有一種本能的追隨和信任。那或許是妹妹對姐姐的,也可能是朋友對朋友的。

而芽兒越是這樣,梁文東就越是不敢說出自己的猜測了。他知道,對於芽兒來說,凶手可以任何一個人。而不管凶手是誰,她都能夠不遺餘力的去恨他,去報複他。卻唯獨不能是梁文東預判中的這個人,如果梁文東說出這個人的名字,也許到時候芽兒去恨去討厭的人就會是他梁文東了。

“怎麼了,為什麼會忽然想起姐姐的十三月呢?”芽兒覺得現在的梁文東有些奇怪,好像有些什麼秘密憋在心裏,是那種想說卻不能說的感覺。這讓芽兒有些氣憤,她以為憑現在倆人的關於,梁文東對她應該是無話不說的。尤其是在梁家麵館的案子上,因為她與案件千絲萬縷的這些聯係,梁文東也應該第一時間把自己發現的秘密告訴自己。可是現在芽兒發現,事實並不是這麼一回事。

“梁文東,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芽兒對梁文東的稱呼可以有很多種,一般的時候她會叫他大叔,開心的時候她會叫他哥哥,生氣的時候她就會叫他梁文東。芽兒是一個藏不住情緒的人,梁文東知道。而現在,他也同樣知道芽兒生氣了。

可是生氣了又怎樣呢,總比話說出來讓她更生氣的好吧。所以在說與不說之前,梁文東也在進行著兩難的選擇。

“芽兒,那天來翻供的一個人告訴我說,他在案發的頭一天晚上路過梁家麵館的時候好像聽到女孩兒的叫喊聲了。我記得那天你是不在現場的,所以叫喊的人就很可能是梁青青。據那人說,當時的叫聲很慘。所以我想問你,平時在你知道的梁振國毆打梁青青的時候,她是怎樣的反應?”終於,梁文東決定講出來了,與其保護一個人,梁文東更願意去尊重一個人。但是他並不打算一下子就講出來,他想要從其他問題入手,給芽兒一個平緩的過渡。

“可是我從來沒有聽到過姐姐叫啊。平時不管姐姐受到什麼欺負,總是默默不吭聲的。如果實在是太過分了,她會流淚。”芽兒覺得梁文東的問題有一些奇怪,卻又說不出到底是哪裏奇怪。但是她又隱約感覺到,梁文東的話題總在若有似無的往姐姐的方向上引,不知道是何用意。

從來都不叫?隻有那天叫了?得到芽兒的回答之後,梁文東幾乎更確定自己心中的答案了。“那你還記不記得之前你告訴我的,說那個傻子是認識梁青青的。而在殺人案發生以後,傻子就和梁青青一起失蹤了。現在我告訴你,那些鄰居們之所以會做假供,是因為傻子花錢買通了他們,並要求他們讓警察以為殺人案就是他傻子幹的!”

話至於此,梁文東覺得芽兒也應該想到些什麼的。在他看來,劉毅或者根本就是梁青青的同夥。雖然不知道他們是如何認識的,他們之間有什麼關係,但是可以肯定,之前所有的誤導都是劉毅再為梁青青擺脫幹係。隻是他們兩個既然已經決定遠走高飛了,又何必糾結於警察認為是誰殺的人呢?

聽了梁文東的話,芽兒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聰明如她,大概已經明白梁文東要表述的意思。大概是為了照顧她的感受,梁文東並沒有把那個殘忍的答案直接說出來。可是沒有直接說出來的殘忍並不代表不殘忍。尤其是對於芽兒來說,或許在她短短的人生經曆中,沒有比這個更絕望的事情了。

“梁文東,我想問你一句話,你會告訴警察嗎?”事情既然發生了就算發生,接下來還有很長的路要走。而對於現在的芽兒來說,隻有一個問題她迫切的想要知道,那個曾經自詡正義的警察。在看過了這麼多的是是非非,大奸大惡之後,會不會告訴警察,那個可憐的女孩兒才是真正的凶手。

“這把匕首我們把它帶回去吧,如果你知道哪裏能夠處理的話,就交給你去處理。如果不知道的話,那麼就交給我來處理。”梁文東並沒有選擇回答芽兒的問題,他隱晦的表明自己的立場,然而交出芽兒想要的那個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