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美女金錢(4)(1 / 2)

張誌峰笑了笑,湊到許一鳴的麵前問,“既然不是威脅也不是恐嚇,那估計就是糖衣炮彈了,說說,那猴子都給你使上了哪些糖衣炮彈?”“有這麼問的嗎,縣長什麼時候兼職紀委書記了。”許一鳴笑,“既然是糖衣炮彈,那就比較私密,哪能告訴你啊。”張誌峰笑,說:“就那猴子的那些糖衣炮彈,撂倒我張誌峰這種土包子還有可能,要想將你許副撂倒,那無異於天方夜譚,癡人說夢。”“誌良集團成立這麼久,就沒有對縣長狂轟濫炸過。”許一鳴笑,然後斟了一杯茶,“縣長喝茶。”張誌峰喝了一口茶,說剛剛當縣長的時候,候誌良是打過他的主意,逢年過節也給他送過煙送過酒,張誌峰也不隱晦,說:“老子的煙癮酒癮這麼大,就我那點工資,又抽又喝的,那家裏還不得喝西北風去,就那麼一條煙一對酒,不要白不要,老子一一笑納。不過我可沒吃獨食,這煙啊,酒啊,老謝也沒少喝。”許一鳴笑,說:“就煙酒,沒有其他?”“也有啊。”張誌峰笑,說,“那猴子一看我煙酒照收不誤,開始得寸進尺,有一年過年,猴子跑到辦公室,一出手就是二萬。我也沒客氣,一個電話打給候治東,這錢要不候誌良拿走,要不就把紀委書記叫來,四方當麵,上繳紀委。那猴子還跟我來這一套,他當時和候治東的臉都綠了。”許一鳴調侃,說張誌峰就該把錢收了,張誌峰不是喜歡一天到晚哭窮,還喜歡守財麼,現在錢都送上門了,沒有拒之千裏的道理啊。二萬不少了,都抵張誌峰一年的工資,估計候誌良也不會隻此一回,肯定還有下文,十萬百萬用不了多久就會接踵而來。“真要是收了,我還能一口一個猴子地叫候誌良,還不得候董候董的,卑躬屈膝,那還是我張誌峰麼。”張誌峰坐了下來,“真要是這樣,客運站改造項目,猴子那還不是一個電話就成了,還用得著候治東放下架子請我張誌峰吃飯?門都沒有。”張誌峰看著許一鳴直樂,說候誌良也給你送二萬了?許一鳴搖頭,說估計用錢開路這招候誌良會用,但到目前為止,候誌良有所保留,暫時沒見動靜。張誌峰笑,說:“猴子沒用這招,許副是不是有些遺憾?”“有什麼遺憾的。”許一鳴笑,說,“不過估計候誌良昨晚想將我許一鳴拿下那招,肯定沒有對縣長用過。”“說來聽聽。”“黃小姐深更半夜上房間敲門,找我許一鳴喝茶聊天,縣長也能有這待遇。”張誌峰哈哈大笑,說:“那是,這待遇隻能是許副,不可能是我張誌峰,家裏的黃臉婆彪悍,她黃小姐要是敢深更半夜敲門,那就不是喝茶,肯定喝洗腳水。”許一鳴笑,說:“還是家有悍妻好,能讓人自動退卻。”張誌峰小眼笑成一條線:“這麼漂亮的一個黃小姐,一上來就想和許副喝交杯酒,很難對付,許副又是如何退敵的?”“敵來我擋,敵進我讓,讓不了就打電話。”許一鳴笑,說,“黃小姐漂亮嗎,我昨天怎麼看這黃小姐都像是骷髏頭呢。”“我就知道許副堅定,那猴子想將許副一舉拿下,簡直就是做夢。”張誌峰點點頭,“還別說,這茶不錯。”許一鳴將文件袋往張誌峰麵前一推:“喜歡就拿去。”張誌峰連連擺手,說他張誌峰是泥腿子出身,當年在北盛鎮當鎮長、書記,渴了就喝山邊的泉水,什麼時候喝過茶,直到到了縣裏,人模人樣地坐在辦公室裏,這才開始喝茶,這麼多年了,最好的茶也不及北盛鎮山邊的泉水好喝:“剛才黃豔豔說什麼來著,這茶葉是人家寄存在你這的,不許別的美女喝,隻能是她黃豔豔。”“縣長是美女?”“都說了,就一泥腿子。”“這不結了,縣長又不是美女,黃豔豔真要是想喝茶,找縣長,不用找我。”“這是一回事嗎?”張誌峰小眼一眯,“人家喜歡的是許副,不是張縣長。”“許副哪有縣長的權力大,在周洛,縣長一點頭,什麼事都好說,什麼事都好辦。”許一鳴笑,“因此拿下縣長比拿下許副更有價值。”“縣長有許副帥?縣長有許副年輕?眼睛有許副大?”張誌峰笑,說,“不扯了,說點正事。”張誌峰今天到許一鳴這,還是因為那條路,他就想問問許一鳴,他提出的繞行侯家村有沒有實行的可能。許一鳴那天在地圖上一劃:從這到這,28公裏。這28公裏,有的山高路遠,渺無人煙,這個相對好辦,隻需給予適當的補償就是,也有些需要占用沿途群眾的村舍農田,這就需要征地拆遷,如朱達成所言,征地拆遷牽扯到方方麵麵,情況複雜,工作量大,不是許一鳴輕輕一劃就能搞定的,有些問題比較容易解決,有些問題隻怕會比較麻煩。張誌峰和許一鳴後來又就此事有過多次的探討,盡管張誌峰齜牙咧嘴,但許一鳴最終還是做通了張誌峰的工作,為了讓拆遷工作順利進行,以不損害群眾的利益為前提,按補償標準的上限對沿途群眾給予補償。修這麼一條路的目的是什麼?發展經濟。周洛發展經濟的目的又是什麼,不是為了政府辦公大樓富麗堂皇,也不是為了一己之私利,而是為廣大民眾謀福祉,既然最終的目的是這個,那就不能為了這條路去損害沿途拆遷群眾的利益,不能讓群眾越拆越窮,不能學某些縣市,把群眾的房子拆了,結果拆遷費連安置房都買不起,隻能露宿街頭。周洛不能這麼幹,說得通俗點,這是缺德、沒有良心,說得重點,是政府不幹人事,是政府的領導層道德淪喪,長此久往,那就不僅僅是失信於民的問題,而是政黨淪落的問題。張誌峰被許一鳴說服了,那天頭一點,同意就按許一鳴說的幹,按補償標準的上限進行補償。對於地圖上需要拆遷的村子,張誌峰都沒說什麼,唯獨對其中的一個村子,張誌峰緊咬不放,讓許一鳴無論如何都得改道繞行,哪怕是因此遠上幾公裏,讓28公裏的快速通道變成30餘公裏都行。張誌峰讓許一鳴繞行的村子,就是侯家村,候治東候誌良都是出生於此。張誌峰之所以如此,與拆遷補償標準好像沒有多大的關係,要知道繞行幾公裏,那就是一二千萬的投入,這一二千萬用於侯家村的拆遷補償,那是綽綽有餘,很明顯張誌峰對侯家村避之三舍並不是因為錢。張誌峰說錢有時是可以解決一些問題,可有些問題卻不是錢可以解決的。侯家村宗族觀念強,候誌良這些年在周洛用盡手段,對諸如丹霞村這樣的村子投機取巧,讓許多群眾有苦難言,讓群眾背地裏一提起這隻猴子就咬牙切齒,但在侯家村,候誌良卻不是這樣,這些年候誌良在侯家村又是捐又是送的,整個侯家村多多少少都得到過候誌良的好處,也因此,候誌良在侯家村一呼百應,說話管用。在侯家村征地拆遷,隻要候誌良不點頭,誰說都沒用,哪怕是張縣長許副縣長隻怕也不行。張誌峰不怕別的,就怕到時沒有遂了這隻猴子的意願,這隻猴子背地裏使壞,拖延工程進度,如果快速通道變成了斷頭路,那周洛經濟的發展還怎麼快速。因此張誌峰寧願許一鳴改變路線,寧願多花個一二千萬,也不願將來的快速通道從侯家村經過。“許副對周洛的情況沒我了解,那個侯家村能繞則繞,不然到時肯定會比較麻煩,除非許副願意將這條路交給猴子的誌良集團。”張誌峰當時如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