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天賜良機(2)(1 / 2)

“謝謝許縣長了。”候誌良說。縣客運站改造項目招投標工作已經圓滿結束。候誌良如願以償,此項目最終由誌良集團中標,這個中標結果,在許一鳴的意料之中。本來此次招標許一鳴有意進行公開招標,許一鳴的想法是在全省範圍內廣邀符合資質的公司參與競標,競標以公平公正為原則,不講交情不講關係,隻看誰的報價低,工程短,誰的公司信譽好實力強,誰就入圍,但張誌峰對此卻有不同意見,他建議許一鳴改公開招標為邀請招標,而且邀約的企業,隻限於蓮城市,並不麵向全省,張誌峰如此,無形中就縮小了入圍企業可供選擇的範圍,而且蓮城市符合資質的企業也就那麼幾家,不用想就知道,這些企業與誌良集團肯定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候誌良一個電話,就可以和這些企業串通一氣,招標也就成了一種形式,何談公平公正。許一鳴對張誌峰此舉感到莫名其妙,對其用意不得其解,張誌峰被候誌良拿下了?這個自然不會,可張誌峰此舉又與被拿下無異,明擺著就是助誌良集團中標。張誌峰解釋,告訴許一鳴小不忍則亂大謀,對於這個縣客運站改造項目,候誌良擺明了誌在必得,即便是公開招標,候誌良肯定會使盡百般手段,阻止那些與其集團無關的企業進入下一輪,讓與他關係密切的企業圍標,許一鳴可能不知道,蓮城市招標有限責任公司雖然是國有,但他們的頭頭同樣跟候誌良都走得近,關係深,天時地利人和,候誌良三樣全占,誌良集團想不中標都難。與其如此,還不如做個順水人情,改公開招標為邀請招標,畢竟這個項目候治東也出麵了,得給個麵子給候治東,候治東是副縣長,快速通道目前還在起步階段,還少不了候治東的支持。張誌峰說他這樣做,不是怕候治東,他認為,候治東這種人成事不足壞事有餘,候治東雖然不能成你的事,但心眼小,真要是因此懷恨在心,那候治東時時刻刻會給你設置障礙,壞你的事。候誌良也一樣,真要是不讓他中標客運站項目,他候誌良除了咬牙切齒,一時拿他們沒轍。但以周洛目前的情況,雙方還沒到為了一個三百萬的客運站改造項目撕破臉麵的地步,沒必要鬧得水火不容,為了一個小項目鬧成這樣,不值。因為與快速通道這個項目相比,客運站改造項目也就是一個小得不能再小的項目,抓大放小,所以客運站項目該給候誌良的誌良集團做,還是得給。正常程序得走,該做的工作候誌良自然會做,無非就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一旦快速通道項目各種手續都完善了,項目也可以上馬了,到那時候誌良真要是敢胡攪蠻纏,那時再撕破臉麵也是不遲。張誌峰認為現在賣個順水人情給候治東候誌良,正好可以麻痹候誌良,許一鳴除了快速通道,不是還有一個開發區麼,相對於這兩個,這才是大謀,其他的都是小,得忍。“就邀請招標,而且還隻給那些平日和候誌良有往來的企業發邀請函,讓候誌良一看就明白是怎麼回事,讓他得意,讓他麻痹大意,以為在周洛,沒有誰敢跟他作對,沒有他候誌良做不了的事,如此一來,候治東候誌良才會對快速通道項目鼎力支持,以為快速通道項目還會是他誌良集團砧板上的肉,隻有如此,候誌良才會對侯家村征地掉以輕心。到了關鍵時候,我們才能突然給他一記重拳,打他一個措手不及。”張誌峰那天如是說。張誌峰都這麼說了,許一鳴還能怎麼辦,隻能是聽縣長的,按縣長說的辦。現在諸多事情未定,是沒有必要和候治東候誌良針鋒相對,針尖對麥芒的,畢竟候治東雖然隻是一個副縣長,但他在周洛根深蒂固,有自己的一股勢力,而誌良集團更是涉足周洛的交通建設、農林漁牧、餐飲娛樂,現在諸事未定,他和張誌峰要謀劃的事情很多,此等時候,還真不宜與候治東候誌良撕破臉麵,使得候治東在縣長辦公會議上處處刁難,讓候誌良處處給政府工作設置障礙。張誌峰用心良苦,他這個抓大放小的建議還真不失為一計良策。於是邀請招標,公平公正也就成了一句虛假的口頭禪,於是誌良集團先圍標,再順利中標。也正因為如此,候誌良今天才會和黃豔豔一起坐到他許一鳴的房間,向他示好,向他表示感謝。候誌良說:“客運站改造項目的招標,許縣長夠意思。”許一鳴搖頭,說自己做什麼了?什麼都沒做。誌良集團是靠自己的實力中標,與他許一鳴無關,候誌良隻需認認真真,紮紮實實將這個項目做好,也就行了,沒必要特意跑到招待所來表示謝意。“這怎麼行,該感謝的還是得感謝。”候誌良笑嗬嗬,說,“是,許縣長是什麼都沒做。但許縣長夠意思,我候誌良也不能裝傻不是。”候誌良也不諱言,說在周洛縣,原以為張誌峰難搞,現在才知道,許一鳴比張誌峰更難搞,張誌峰還收煙酒,許一鳴呢,什麼都不要,讓他候誌良不知該從何處入手,搞得他候誌良這次上許一鳴的房間,兩手空空,什麼都不敢拿,他候誌良什麼時候這樣過。候誌良還說,許一鳴房門大開,目的就是防範:“看來許縣長還是不把我候誌良當朋友。”候誌良說得這麼直接,許一鳴也就不藏不掖:“如果候董不是兩手空空,而是大包小包,那迎接候董就不是房門大開,而是房門緊閉,閉門羹了。”“許縣長有必要對我候誌良這麼防範嗎?”候誌良看著許一鳴,看似微笑,實則目帶殺氣。許一鳴不為所動,說他許一鳴就是這麼一個人,對誰都是這樣,交朋友可以,朋友多有什麼不好,但前提是不以物質為基礎,靠物質建立起來的朋友關係,都不會長久,關鍵時候可能還會致命。候誌良不悅:“那我想請教許縣長,怎麼樣交朋友才不會致命,才能讓許縣長放心?”許一鳴笑:“感情。朋友間靠的是交心,彼此感情在,友誼才會天長地久。情投意合,惺惺相惜,說的就是這種朋友。”許一鳴這話讓候誌良一時無語,黃豔豔一見,及時插話:“董事長,早就告訴你了,許縣長講感情,一旦成了朋友,肯定是為朋友兩肋插刀。哪像某些人,臭味相投,關鍵時候,就想著插朋友兩刀。許縣長,我們也想與你情投意合,可許縣長也得給我們機會不是。”候誌良一笑,不再那麼陰森:“就是,許縣長你說,你想要什麼,想要怎麼樣,我候誌良都給你辦下來,我候誌良願意交你這樣的朋友。”許一鳴笑,說自己什麼都不想要,他許一鳴雖然沒有錢,但是有得用就行,美女就更不用說了,他許一鳴自讀書起就不懂得跟美女打交道,一看到美女就心驚膽戰。如果說他許一鳴一定要有事相托,那目前還真是有一件事需要候誌良加緊落實。候誌良一聽許一鳴有事相托,眼睛放光,很是興奮:“許縣長你說,我肯定加緊落實。”許一鳴笑,說他現在分管交通,張誌峰一定要讓他主抓客運站改造項目,還給他扣了一頂總指揮的大帽子,現在既然誌良集團中標了,那今後少不得要打交道。候誌良真要給他辦事,那就把工程質量抓好就成,把安全生產抓牢就是,到時別給他這個主管項目的副縣長帶來不必要的麻煩就好。“隻要把這個落實了,什麼都好說。”許一鳴笑。黃豔豔在一旁撅著嘴:“許縣長,你說什麼呢?你什麼時候看見我就心驚膽戰了,我有那麼可怕嗎?”許一鳴笑,說自己就是打個比方,不是說黃豔豔,黃豔豔用不著對號入座。“沒許縣長這麼打比方的。”黃豔豔撅著嘴撒嬌。許一鳴不管黃豔豔,而是看著候誌良:“我還在等董事長給我一句話,工程如期完工,工程質量優等,過程風平浪靜,沒有任何麻煩,這個相托之事,候董是不是可以做到。”“我還以為是什麼事情呢,原來是這個。”看得出候誌良有些失望,但他還是頭一點:“這樣的工程,我候誌良又不是第一次做,能有什麼麻煩。許縣長盡管放心,我候誌良保證不會給許縣長帶來任何麻煩,按時按量按質完成。”許一鳴點頭:“我今天所托之事雖然不用紙寫筆載,但候董事長今天說過的話,我希望董事長記住,沒有麻煩什麼都好說,有了麻煩,說什麼都沒用。”候誌良把胸脯一拍:“一口唾沫一個釘,我候誌良說過的話我肯定記住。”“那好,我們就這麼說定了。”許一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