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兩情相悅(3)(1 / 2)

“學什麼不好,學這個。”許媽媽不解,“那張縣長真這麼說,罵人還是為了工作?兒子,你是不是聽錯了?”“這個還真是。”艾小麥替許一鳴解釋,說張誌峰這人她見過,周洛縣那地方窮,幹部隊伍不好帶,有時候不罵人還真是不行。“這樣啊。”許媽媽不說話了。許爸爸卻不認同,眼睛一瞪:“工作再怎麼不好開展,也不能開口就罵,不要以為自己是個副縣長就自以為了不起,都是革命同誌,隻是分工不同而已,許一鳴你給我聽好了,別人罵人是別人的事情,你不許動不動就罵粗口,幹工作哪有容易的,你要有耐心,要把工作做細。聽清楚了沒有?”許一鳴知道父親的脾氣,不敢有違,連忙點頭稱是,說自己聽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以後絕不張口就來,無緣無故就罵人。鍾聯東在一旁看著許一鳴在許爸麵前唯唯諾諾,像老鼠見了貓似的,覺得好笑,許一鳴的行事風格,他在周洛不是沒有見識過,可眼前的這個許一鳴,跟周洛的那個許一鳴天壤之別,這還是他認識的那個許一鳴麼,有些意思。許媽媽一看不對,生怕許爸再嚴肅下去,讓許一鳴在朋友麵前難堪,忙說家裏這麼擠,不好坐,年輕人喜歡熱鬧,她就不留客了,讓許一鳴和艾小麥隨鍾聯東他們玩自己的去,家裏用不著許一鳴記掛。許媽媽還拉著艾小麥的手,讓艾小麥不管許一鳴在不在家,有空就到家裏來常坐。一行人下樓,熊小霖瞪著鍾聯東,說鍾聯東這是沒事找事,沒事提什麼房子,有錢了不起啊,許一鳴怎麼可能會稀罕這個,白送也不會要。許爸看似說許一鳴的工作方式,實際上是在告誡許一鳴,不該拿的別拿,不該要的別要。隻是當著鍾聯東的麵,許爸不好明言,借題發揮而已。“是這意思嗎?”鍾聯東下樓,“我怎麼沒聽出來?”“你要是聽得出來,你還是鍾聯東嗎。”熊小霖嗤之以鼻。“熊小霖你有沒有良心,你那房子,老子可是給你打了對折的。”鍾聯東笑。“鍾聯東,你少拿這事說事,給我的房子打對折這事,是你自己提出來的,我可沒有強迫你,屬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兩廂情願。”熊小霖笑嘻嘻,“房子是房子,事情是事情,該說還是得說,該嘲諷還是得嘲諷,一碼歸一碼,這個不能混為一談。”鍾聯東沒轍,連連擺手,說行了,是他自找的,就當他沒說。司機將車開到鍾聯東身邊,艾小麥站在自己的車旁,問:“鍾聯東,我們現在去哪?”“去蘭黛俱樂部啊,還能去哪?”鍾聯東說,他和許一鳴早就有言,白酒他喝不過許一鳴,這次改喝啤酒,蘭黛俱樂部的啤酒味道純正,德國原裝進口,純天然無汙染,其他地方沒有,“等會我們就喝這個。”“這麼冷的天,喝什麼不好,喝啤酒?”艾小麥不樂意,“就不怕傷胃?”鍾聯東笑嘻嘻,問艾小麥是擔心他呢,還是擔心許一鳴。“你說呢?”艾小麥反問。熊小霖冷笑,說鍾聯東是多此一問,自作多情。“我願意啊,你熊小霖管得著嗎。”鍾聯東不以為然。蘭黛俱樂部許一鳴盡管沒有去過,但知道這地方是省城頂級的豪華會所,會員製,非一般人可去,這個地方過於顯眼,似乎不太合適自己去。“許一鳴你怕什麼。老子今天沒有任何目的,什麼都不談,就喝酒。”鍾聯東眼一斜,“許一鳴你不會不給這個麵子吧。”“到哪唱歌不是唱,喝什麼啤酒不是喝,非要去那蘭黛俱樂部。鍾聯東你就這不好,喜歡張揚,你就不能換個地方?”艾小麥說。“換個屁,同學們都已經先一步去了,現在都已經在包廂等著了。這個時候再改地方,是不是合適?許一鳴你自己說說。”鍾聯東不置可否。還真是不太妥當,同學聚會,開心最重要,本來開開心心的,不能因為他許一鳴有所顧慮就臨時改變地址,這樣肯定會壞了大家的情緒。既然事已至此,那就恭敬不如從命,許一鳴上車,讓鍾聯東前頭帶路。“一鳴,不會有什麼麻煩吧。”艾小麥看著前麵尾燈閃爍的大奔,有些不太放心。“可能會有,這種事情不那麼容易說得清。”許一鳴說,就拿剛才鍾聯東所言的房子打對折來說,鍾聯東願意給熊小霖打對折,這個沒有任何問題,因為熊小霖不是公務員,沒有利益衝突,鍾聯東怎麼著都行,但如果是給他許一鳴打對折,那將來肯定會有麻煩,如果是艾小麥,以前可以,現在卻是不行,因為她現在是他的女朋友。去蘭黛俱樂部也是這樣,如果隻是同學聚會,不是公款消費,又沒有任何目的性,這個關係不大,有什麼事情還是可以解釋清楚,可現在的問題是,鍾聯東想在周洛拿地建廠,盡管這事由張誌峰主抓,不由他負責,但人家真要是牽強附會,還真有些說不清楚。艾小麥說:“一鳴,要不我現在給熊小霖打個電話,我們不去了。”“算了,該去還是得去,免得弄得你那些同學對你有意見,不愉快。”許一鳴一笑,說如果真如鍾聯東所言,隻是喝酒,沒有其他,隻要不涉及侯家村地塊的事情,鍾聯東不是最大的問題,他等會給張誌峰打個電話告知一聲就是,張誌峰隻怕還會求之不得,要許一鳴替他和鍾聯東多喝幾杯都有可能。他現在就擔心一點,明天開標在即,鍾聯東和候誌良關係不錯,可能倆人之間還有利益牽扯,候誌良今天就在省城,晚上安排的飯局,他謝絕了,沒有出席,要是候誌良通過鍾聯東來一出曲線救國,在蘭黛俱樂部這樣的高級會所假裝遇上,和他喝酒,那不管省建三公司明天能不能中標,都會有麻煩,因為有規定在先,任何人不許私底下與投標方接觸,他竟然帶頭違規,和候誌良私底下喝上了,肯定解釋不清,說不過去。“這個應該不會。”艾小麥說鍾聯東這人打架鬥毆講狠,甚至於做事有些不擇手段,但對她們這些同學還是比較看重,鍾聯東真要是和候誌良沆瀣一氣,如此處心積慮,故意設局,估計還是不會,要不然同學都沒得做。蘭黛俱樂部到了,大廳金碧輝煌,溫暖如春,迎賓小姐身著旗袍,肩披狐狸毛坎肩,一個個風情萬種,一看就是紙醉金迷之地,消費肯定不菲。不知為什麼,許一鳴的眼前一下子閃現出周洛山區的那些鄉村學校,校舍搖搖欲墜,殘破漏風,操場隻是一塊空地,籃球成了唯一的室外運動。一根木柱,豎著幾塊木板,釘著一個鐵框,就是籃球架,孩子對此都是格外珍惜,視為珍寶。一個標準的籃球架多少錢?三四千吧,可周洛窮,教育這一塊需要投入的地方多,隻能是能省則省,能摳則摳,標準的籃球架於孩子們來說,無疑就是一種奢侈。而這裏呢,一擲千金,一晚的消費十個籃球架都不止,天壤之別,許一鳴的心情自然也就難言高興。艾小麥應該是和鍾聯東說了候誌良之事,鍾聯東走了過來,向許一鳴保證,說候誌良是曾找過他,他和候誌良是有些生意上的來往,候誌良是有想法通過艾小麥來做通許一鳴的工作,鍾聯東都是一口回絕,說自己和艾小麥是同學,對這份感情很是看重,因此不想摻雜其他,候誌良該幹嘛幹嘛,哪怕把許一鳴大卸八塊他都不管,隻要不找他鍾聯東就成。“許一鳴,你這總該放心了吧。”鍾聯東說,“我說了我們今天隻喝酒,不說其他。說到做到,要不然,老子今後還怎麼在場麵上混?真要是不信守承諾,你許一鳴今後可以見我鍾聯東一次,罵一次,絕無怨言。”許一鳴一笑:“那還說什麼,等會喝酒,喝個痛快。”“這話我愛聽。”鍾聯東說,但有一點必須聲明,喝酒,他本來就喝不過許一鳴,許一鳴晚餐又沒有喝酒,那他就更不是許一鳴的對手了,為公平起見,等會許一鳴一進去就得罰酒三瓶,而且許多同學是第一次見許一鳴,班上的男同學在讀書時許多都對艾小麥有那麼點意思,肯定會有些小吃醋,不會讓許一鳴如此輕易地就將他們心中的女神抱走,可能會輪番戰,“這個許一鳴你要有心理準備。”艾小麥不樂意了:“鍾聯東你說什麼呢,你怎麼能這樣?”“我怎麼就不能這樣了,你艾小麥被許一鳴這麼搶走了,老子都沒敢有怨言,等會許一鳴不就是多喝幾杯酒麼,又死不了,他還敢有怨言?許一鳴你自己說,要艾小麥還是要喝酒,這個任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