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紛爭又起(5)(1 / 2)

許一鳴向老人們保證,古井變濁變鹹一事,政府一定會查出原因,畢竟事涉這麼多人的飲水問題,政府不能坐視不管,真要是井水被汙染了怎麼辦。龍脈這事隻怕無能為力,查無可查,但查出古井為何變得古怪,政府還是可以做得到。百姓心安,政府同樣心安。黃昏映紅了山澗,將周邊的山嵐都籠罩在一片緋紅之中,山嵐疊翠,美不勝收。有聲音在山澗間回響,是摩托車的轟鳴聲,許一鳴打眼望去,隻見一輛摩托車冒著黑煙出現在山路上,隻一瞬,就到了許一鳴麵前。不是別人,正是候石。候石將摩托車一停,嬉皮笑臉:“這麼巧,許縣長也在。”許一鳴笑,說還真是巧了,怎麼侯家村的事情,候石都有參與,在哪都能遇到候石。“沒辦法,誰讓我是侯家村人啊。”候石笑,說侯家村鳥不拉屎,村裏像他這個年紀的青年人沒有別的出路,隻能外出打工,留在家裏的也就沒有幾個。這樣一來,侯家村有什麼事情,就隻能是他往前衝了。他其實也不想這樣,不想一天到晚被政府惦記,可村裏就這麼一種情況,他不出麵誰出麵,難道讓這些老爹老叔?所以沒辦法,被政府惦記就惦記,該出麵還是得出麵。“看來許縣長不喜歡看到我這塊石頭。”候石笑嘻嘻。許一鳴承認,自從在丹霞村見識候石手舉炸藥的“英姿”後,他對候石一直沒什麼好感,自然也就說不上什麼喜歡。候石不在他麵前晃來晃去自然是好,候石真要冷不丁地從哪冒出來,他也沒辦法。候石笑,說許一鳴不喜歡看到他這塊石頭,那還不簡單,隨便找個理由將他拘起來就是,像那虎子一樣,把他關進看守所裏,不就什麼事都沒有了,侯家村再有什麼事情,許一鳴絕對看不到他這塊石頭。許一鳴說現在是法製社會,政府不是想拘誰就可以拘誰的。虎子對客運站改造過程中發生的責任事故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其身陷牢籠,屬不可原諒,咎由自取。至於候石願意時不時地騎著個摩托車出現在他的麵前,他對他還真是無可奈何,畢竟並沒有哪條法律規定,不許候石騎著個摩托車竄來竄去。候石笑:“我向政府坦白,我候石沒有摩托車駕照,屬無證駕駛。”許一鳴笑,說候石能主動坦白,不錯,值得肯定,但這個不屬他管,候石可以自行到交警隊去接受處罰,依照坦白從寬的政策,估計候石也就被批評教育,不會被罰款,所有更不用擔心被拘留。候石這麼願意坦白,他倒是希望候石坦白點別的,政府肯定會從輕予以處理。“我除了無證駕駛,還有其他需要向政府坦白的,我怎麼不知道?”候石笑。“沒有嗎?”“當然沒有,要不然哪還敢騎著摩托車在許縣長的眼皮子底下竄來竄去。”“沒有就好。”許一鳴一笑,說既然誌良集團委派候石管理采石場,候石就該將采石場管理好,狠抓安全生產。現在天幹物燥,石頭一碰就起火星,更不要說是采石場的那些炸藥了,候石務必嚴加保管,這個可出不了任何問題,真要是出了問題,那隻怕比客運站改造事故都要嚴重,那就不是什麼無證駕駛了,不管是候石還是候誌良,隻怕都罪責難逃,一個個該上哪上哪去,不想去也得去。“許縣長放心,我不是虎子,去不了哪什麼地方。”候石說。“這樣自然好。”許一鳴笑了笑,看了候石摩托車兩旁的兩個大篾簍一眼,“這是幹嘛?”“送飯啊。”候石笑,讓許一鳴放心,他摩托車兩旁掛著的兩個篾簍,不會是炸藥,隻是一些剛剛做好的飯菜,他是來送飯的。候石將篾簍打開,還真是飯菜,“沒辦法,老爹老叔為了村子裏的後代發達,這麼拚命,我們這些做晚輩的,總不能讓他們餓肚子不是。這不,一看到飯點了,趕忙趕來送飯。不過不好意思,不知道許縣長在,沒有給許縣長多帶一份。”許一鳴笑,說這個就不勞候石費心了,工地管飯,雖然不能說吃好,但吃飽肯定沒有問題。本來還準備管老人們的飯,現在看來用不著了,隻能自個吃自個的。候石看了青石上的象棋一眼,眉頭一皺,眼睛瞪向自己的老爹:“又手癢了?想下棋回去下去,跑到這下什麼下。”候石爹沒有搭理候石,走到一邊,吧嗒吧嗒抽自己的旱煙去了。許一鳴笑,問候石這是不許老人下棋呢,還是不許和他許一鳴下棋。候石裝傻:“我老爹剛才是跟許縣長下棋嗎?”“看不出來?”許一鳴笑。“我哪知道。”候石說。候石張羅著老人們吃飯,問許一鳴要不要也來一盒。許一鳴擺手,說算了,候石一來就說盒飯定量,沒他什麼份,現在突然又有他一份,這又是為何?“謝謝許縣長剛才搭手啊。”候石說,他這人講究江湖道義,許一鳴心裏恨不得立即將他送進拘留所,可該搭把手的時候,還是願意出手相幫,剛才要不是許一鳴眼明手快,其中的一簍飯菜肯定喂了土地公公,所以他準備把自己的那一份留給許一鳴。候石說這話時,還是嘻嘻哈哈,讓許一鳴看不出候石此話是真還是假。許一鳴一笑,說算了,他還是等會吃食堂,項目經理、劉建強、莫軍他們都沒吃,哪能一個人自己先吃上了,沒有這樣的道理。“那許縣長別說我候石沒有邀請。”候石說。許一鳴微笑,說自己有一事不明。候石笑,說看在許一鳴剛才搭手的份上,隻要不是什麼坦白從寬,有什麼許一鳴盡管問。許一鳴說這個季節市裏市外到處都在修路,按說應該是采石場的旺季,采石場就該二十四小時不間斷地作業,候石倒好,不在采石場看著,跑到隧道工地送飯,還真是難得。“許縣長就問這個?”候石笑,“沒辦法,誰讓我候石是個孝子。”許一鳴搖頭,說不像,就憑候石剛才對自己的父親又是皺眉又是瞪眼的,怎麼看候石都不像是孝子。候石到這,送飯隻是借口,到這裏來一窺究竟才是真。候石笑嘻嘻,說這地方到處都是亂石,有什麼好看的,他在采石場一年四季看到的都是石頭,哪裏還會對隧道裏的亂石感興趣。如果這裏是在開采鑽石,那還差不多,他肯定會想方設法帶幾顆回去,沒事玩玩。“候誌良呢?”許一鳴笑問。候石搖頭,說不知道,候誌良是集團的董事長,在縣城,他哪裏會知道候誌良在哪,就他這種集團中層,夠不著。所以許一鳴要想知道候誌良在哪,可以打電話給黃豔豔,而不應問他。“在周洛,誰不知道我們黃主任和許縣長的關係不錯啊。”候石還是笑嘻嘻。“是嗎?”許一鳴笑。候石點頭:“反正都這麼說。”許一鳴笑了笑,說該給黃豔豔打電話的時候,他自然會給黃豔豔打電話。他就想讓候石遞個話,候誌良想賣采石場的碎石,就該講究個公平交易,而不是強買強賣。自己在縣城吃香喝辣,逍遙自在,把這麼一些爺爺奶奶使到工地受苦受累,是不是有失厚道,真要是中暑了怎麼辦?“許縣長這說的都是什麼啊?我怎麼聽不懂?”候石說,這些叔叔伯伯上工地,那是擔心龍脈,是自願,跟候誌良扯不上關係。“就沒有背著叔叔伯伯做點什麼?”許一鳴說不管候石承不承認,也不管候石是真不懂還是裝傻,這個都沒關係。候石隻要把話帶到就成,玩火嘛,偶爾玩玩可以,玩過了對誰都沒有好處。玩火者必自焚。說的就是這麼一個理。候石還是搖頭,說他不知道許一鳴這是在說什麼。許一鳴說這個不需要候石知道,隻要候誌良明白就行,不過以他對候誌良的了解,候誌良未必會對他的話在意。這個同樣沒有關係,時間會檢驗一切。“檢驗什麼?”候石嬉皮笑臉。“玩火者必自焚啊。”許一鳴笑。候石的臉色微微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