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豔豔懶得叫,很是幹脆地踹了候誌良一腳,候誌良這才醒來。一大早的被黃豔豔踹醒,候誌良本來就憋火,一聽候石說的竟然是這麼一檔子事,候誌良當即開罵,說候石就是個死人,這麼點事都辦不好,要候石有個屁用。鐵牛要五十萬,五毛都沒有,真要給了錢,他候誌良還在周洛混個屁。候誌良掛了電話,說不就是有許一鳴在背後撐腰嗎,跟老子來這一手,老子會怕他,老子告了他又能怎麼樣,大不了再告他一次。黃豔豔不喜歡打打殺殺,本來沒準備理會候誌良的這種破事,但一聽候誌良說到許一鳴,黃豔豔立馬就有了反應,趕忙問候誌良采石場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讓他如此惱火。候誌良說許一鳴知道是他候誌良在背後搞鬼,告了他的黑狀,存心報複,指使丹霞村一個叫鐵牛的,將進出采石場的公路挖了個稀巴爛,想斷他候誌良的財路:“這個許一鳴,存心跟老子過不去,快速通道不給,現在又讓采石場采出來的石子運不出去,真把老子惹毛了,老子告個屁,弄不死他。”黃豔豔嗤之以鼻:“說了多少次了,讓你別一開口就弄死這個弄死那個,你以為自己是誰啊,什麼事情都擺得平。你真要是弄死一個副縣長,你試試,隻怕到時不管是你還是候叔,吃槍子的吃槍子,坐牢的坐牢,而誌良集團呢,隻怕也不可能再姓候了。你自己盤算盤算,誰的損失大?”“讓你去勾搭許一鳴,你許一鳴沒勾搭上,倒對許一鳴動情了。”候誌良不滿,“黃豔豔你要搞清楚你是誰的人。”黃豔豔無所謂,說自己是候誌良的人又能怎麼樣?她就喜歡許一鳴,候誌良能怎麼著?許一鳴這人不管怎麼樣,也不會將自己的女人動不動就往外麵送。她黃豔豔也就是候誌良手裏的一個工具,自己想用的時候用用,用完了,給別人用用也無所謂。候誌良一聽,頓時目露凶光:“黃豔豔,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知道啊。”黃豔豔不懼,冷冷地看著候誌良:“我說錯了?”“他媽的,你還給老子來勁了。不是說自己是工具嗎,那老子現在就用用。”候誌良把黃豔豔往床上一按。黃豔豔吃疼,咬著牙,就那麼瞪著眼,任候誌良折騰。候誌良折騰來折騰去,卻一直沒有實際的行動,黃豔豔一聲冷笑:“候誌良,不是說要用嗎,可猴急了這麼久,你行不?還是不是個男人。”黃豔豔此言一出,候誌良頓時就像一個泄了氣的皮球,從黃豔豔的身上爬了下來,往旁邊一躺,罵:“媽的。”黃豔豔見怪不怪,問:“不折騰了?”候誌良不說話,就是喘粗氣,胸前的排骨一動一動。“想不想聽我說幾句?”黃豔豔再問。“有屁就放。”候誌良惡狠狠。黃豔豔說候誌良這是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候誌良認定這種事情是許一鳴幹的,黃豔豔卻不這麼認為,以她對許一鳴的了解,許一鳴即便知道是候誌良在背後搗鬼,指使人告黑狀,許一鳴也不可能指使什麼鐵牛去幹那種挖路斷橋的事情,真要是雙方起了衝突,事態控製不住,死了幾個人,許一鳴能站得開?豈不是前程盡毀?許一鳴是那種有智慧有遠大抱負的人,他真要是和候誌良作對,肯定是光明正大,不會使這種損人不利己的陰招。候誌良這麼弄不奇怪,許一鳴根本就不會這麼弄。“你就這麼了解許一鳴?”候誌良態度有所改變,緩和了不少。“我對許一鳴其實並不了解。”黃豔豔搖頭,說她這幾年跟著候誌良,見識了不少的官員,有些官員來者不拒,不管是錢還是女人都要,這沒什麼好說的,有時一想起這些人還無比憎惡,可還有些官員卻是嚴格自律,讓人無從下手,雖然沒有將他們拿下,有些遺憾,但心裏卻很是佩服,“這種官員都有一個特點,親民、自律。我對許一鳴不了解,但對許一鳴這種類型的官員太了解了。所以,今天發生在丹霞村的事情絕對不是許一鳴指使的。”“不是許一鳴,還能是誰?”候誌良看著黃豔豔。“你自己也不想想,你這段時間得罪了誰,和誰起了衝突?”黃豔豔說。“老子得罪的人多了,誰記得是哪一個?”黃豔豔把手一攔,“候誌良,我可告訴你,隻此一回,不能再有下次,要是再有下次,我二話不說就回北京去。就憑我黃豔豔,到哪不能混口飯吃,用得著在周洛受你這鳥氣。”“別啊。”候誌良早就沒了剛才的凶狠,語氣緩和,不乏討好,“剛才也就是一時情急了些,我們也是老夫老妻了,你還不知道我這人。”黃豔豔說候誌良怎麼把她當工具,這個她都可以忍氣吞聲,本來就不是良家婦女,用不著裝純潔,無所謂。可她不想賠了身子,還賠上命,候誌良真要是把她當成純粹賣身的女子,那她也沒什麼好說的,立馬就回北京。她真要是賣,用不了幾年,弄個一二千萬估計沒什麼大問題。“那怎麼行,我候誌良不弄你可以,可誌良集團離了你可不成。”候誌良一聽黃豔豔這麼說,還真有些急了。“知道就好。”黃豔豔說,正因為知道自己還有點作用,她才沒有離開,怎麼說誌良集團都有她的心血,她可不想候誌良瞎折騰,任由誌良集團在候誌良的手裏折騰個幹幹淨淨。“行行行,不說這個,繼續剛才的話題,采石場今天這事,你認為是誰指使的?”黃豔豔穿衣:“你就不好好想想,我前幾天剛剛上浙江和誰見麵了?誰又巴不得采石場關門才好?”“你是說這事是葛長遠這老東西在背後搗鬼?”候誌良吃驚。“你覺得呢?”黃豔豔說,“你就說,有沒有這種可能?”“你這麼一說,還真有這可能。”候誌良點燃一支煙“不過有一點我不是太明白,葛長遠遠在浙江,他又怎麼可能指揮得動丹霞村的人?那些刁民會聽他葛長遠的?”“那你又是如何讓候石對你言聽計從的?”黃豔豔反問。“錢唄,利益唄。”候誌良說什麼本家人,五百年前是一家都是屁話,他就信有錢能使鬼推磨。無論辦什麼事情,錢都是最簡單最行之有效的辦法,對候石也是這樣,每年十幾萬的養著,周洛上哪找這樣的好事,候石還能不聽自己的話。如果候石敢不賣力,那就讓他有多遠滾多遠,有得是人想跟他幹,要不是看候石姓候,他也不會讓候石幹。“你都知道是利益,葛長遠就不知道這個?那你也太小看葛長遠了吧。”黃豔豔說。“你是說姓葛的給了丹霞村好處,讓丹霞村的人跟老子對著幹?”“八九不離十。”黃豔豔點頭,“你能讓人又是堵拌和站,又是堵隧道的,他為什麼就不能?葛長遠就會比你傻?”“這個葛長遠,沒想到還有這手段?”候誌良不太相信。“人家公司做得那麼大,會沒有點手段,那你也太小瞧人家了吧。早就跟你說了,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不要總以為自己老子天下第一,你這是在周洛,出了周洛你就不是第一了,隻怕屁都不是。你也不想想,人家為什麼一而再再而三地隱忍你,就因為葛長遠比你聰明,你是周洛人,地頭蛇,葛長遠這才委曲求全,不想得罪你。這要是在浙江,你也敢跟葛長遠叫板?那你試試看,隻怕葛長遠就不是今天這種手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