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執子之手(2)(1 / 2)

“我許一鳴為公不為私,對事不對人。候誌良再怎麼橫行霸道,也不過是一個地痞流氓,有什麼可懼的。”許一鳴說,“候誌良再怎麼恨我入骨,寫寫舉報信,這個可以,他背後之人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裝不知道。但他要想使其他手段,這可不是兒戲,弄不好,不管是候誌良還是什麼人,都得灰飛煙滅,誰都不會等閑視之,不會讓候誌良胡來。”“我擔心的就是這個,就怕你較起真來,什麼都無所畏懼,視死如歸。”艾小麥看了許一鳴一眼,說正因為候誌良不是君子,而是小人,她才為許一鳴揪心,“你是不怕,我卻一天到晚為你擔心。”“後悔了?”許一鳴笑問。“沒有。”艾小麥說認識許一鳴是老天對自己最大的眷顧,怎麼可能會後悔。她知道許一鳴,心有夢想,為了夢想,哪怕前麵是驚濤駭浪,哪怕是乘著一葉孤舟許一鳴也敢乘風破浪。許一鳴要闖,她願意陪著。她知道,風雨後的彩虹最美,感情也是一樣,隻有經過風雨共過患難的感情,才會持久。她希望和許一鳴經一起風曆雨,如風風雨雨見證他們之間的愛情。但這個希望不是現在,現在的許一鳴有諸多機會和選擇,完全可以置於這場不可預知的風暴之外。機會不是時時刻刻都有,處長的職位也不是每年都會拿出來競崗,現在既然有機會可選擇,許一鳴就得抓住機會,選擇一條於自己有利的路去走沒什麼不好。如果披荊斬棘和雲淡風輕同樣可以到達山頂,同樣可以實現自己心中的夢想,那許一鳴有何必要非要披荊斬棘,為何就不可以選擇雲淡風輕?“你說是不是?”許一鳴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而是笑問:“蕭弘湘讓你來添柴加瓦的?”艾小麥搖頭,說也不全然是,她是因為許一鳴才得以和蕭弘湘認識的,蕭弘湘對她頗為友善,見麵笑嗬嗬,逢人就介紹她是許一鳴的女朋友,除此之外,好像再無其他,這是都是表麵,所以她對蕭弘湘說不上了解。蕭弘湘自然也是一樣,不太可能和她說起許一鳴和他之間的事情,他這次也就是讓她多給許一鳴打電話,讓她多提醒許一鳴別忘了回省城報名,其他什麼都沒有說。是她自己這麼認為的,周洛是什麼情況,她知道,她雖然甘願和許一鳴一起共風雨,卻也不願許一鳴繼續呆在周洛,一天到晚置身於漩渦之中,風雨沒必要這麼共。如果許一鳴不是掛職幹部,一直在周洛工作,那就沒什麼好說的,她願意和許一鳴一起披荊斬棘,哪怕被荊棘刺得遍體鱗傷也是在所不惜。可許一鳴就是一掛職幹部,組織上需要他到周洛掛職,這個沒什麼可說的,許一鳴不能退縮,得去。現在掛職期快到了,許一鳴做了自己該做的事情,該回來還是得回來,這個同樣不能感情用事。應該說在回省城參與競崗這件事上,她和蕭弘湘的看法一致,所以不管是她還是蕭弘湘,都覺得許一鳴這次不能感情用事,得回來。不存在添柴加瓦。許一鳴笑,點頭,說他知道艾小麥和蕭弘湘都是為他許一鳴好,艾小麥今天這番話,如果倆人不是相戀,以艾小麥的性情,艾小麥隻會點到為止,不會說得如此透徹直白。艾小麥是因為擔心他的安危,才會擔心他頭腦發熱,張誌峰李銘群一做工作,就答應留下來。“你放心,我許一鳴這次知道該怎麼做。”“真的可以放心?”艾小麥笑問。許一鳴點頭,他許一鳴是人,有七情六欲,知道利弊得失,他也知道什麼時候該為自己考慮,不能一天到晚不計得失,如果是這樣,那他副處級也就到頭了,還談什麼成長。這次不論是因為機遇還是因為親情愛情,他都不會在留任周洛這種事情輕易點頭。他雖然嘴上不說,但心裏對競崗綜合處這個處長的職位很期待,充滿信心。隻要他許一鳴參選,他有實力,還有人緣,綜合處處長的職位就跑不了,隻能是他,不可能是其他人。以這麼一種方式回歸省交通廳對他來說最好不過,他許一鳴還不至於傻到放棄。如蕭弘湘所言,真要是放不下周洛,他在交通廳,同樣可以為周洛百姓做事,不一定就非得留在周洛才行。“想好了?”艾小麥笑。“想好了。”許一鳴很是幹脆,說他到周洛後,麵對周洛的貧困,他是有過在周洛施展自己的抱負實現自己富民強縣夢想的想法,可想法是想法,現實是現實,想法和現實之間是有差距的。“什麼樣的差距?”艾小麥把車開進省交通廳大院,在停車坪停下。到了這裏,不用再擔心路上堵塞。時間尚早,人事處的人剛剛從午休狀態中蘇醒,隻怕還在半醒之中,這個時候似乎沒必要急於上樓報名。許一鳴坐在車裏,也就沒有急著下車。要想讓夢想變成現實,首先,得有自己的舞台。一個掛職副縣長可供施展才能的舞台說起來還是太小,得執掌全盤,而不僅僅是一條快速通道。如此縣委書記最好,縣長也還不錯,可現行的政治體製,許一鳴現在連縣委常委都不是,要想當縣長、書記,按照按部就班的慣例,那許一鳴就得一步步朝前挪,如此一來,到縣長書記就不知要到猴年馬月了,雖然許一鳴在這期間也可以腳踏實地地做事,不至於虛度光陰,但不是縣長、書記,哪怕張誌峰再怎麼支持,終究還是不能按自己的意圖行事。而回來先解決正處,於許一鳴有利,於夢想更有利,將來許一鳴找著機會再下去,縣委常委這一級許一鳴就可輕鬆跳過,有了這兩年基層掛職的履曆,縣長書記那就不再是猴年馬月,而是肯定。如果機遇好,進市一級的常委都有可能。許一鳴說他們去年這一批下來掛職的幹部,有掛職縣裏的也有掛職市裏的,其中就不乏這樣的例子。就拿餘兆秉來說,其是省財政廳的處長,年富力強,正處三年,在下來掛職前一月剛剛解決副廳級,成了廳裏的副巡視員。一月後,掛職轄區市湖島市,直接就是市委常委、提名副市長。“你說的是餘兆秉吧?”“你怎麼知道?”許一鳴奇怪。艾小麥說那次她到湖島市采訪,與餘兆秉見過一次麵,餘兆秉分管財政線,位置重要,那次餘兆秉無意中提起自己是省財政廳下來的,艾小麥就提起許一鳴,餘兆秉竟然知道,說盡管他沒有和許一鳴打過交道,但他對同一批下去掛職的幹部頗為留意,所以知道許一鳴,許一鳴在周洛掛職,想幹事,這需要勇氣。“是嗎?”艾小麥說餘兆秉還說在副處級掛職幹部中屬許一鳴年紀最小,而在副廳級幹部中,則屬他餘兆秉最幼,“餘兆秉當時躊躇滿誌的。”“人家有躊躇滿誌的資本。”許一鳴笑,說他們這一批下來掛職的幹部都在傳,餘兆秉有可能成為下一任湖島市的市長。“特佩服?”艾小麥笑。許一鳴笑,說餘兆秉在湖島幹得不錯,作為掛職幹部,掛職期滿作為特例,不再回省財政廳,而是留任湖島,而且極有可能成為下一任的市長,自然佩服。“湖島經濟在本省排名靠前,豈是蓮城可比,餘兆秉在湖島順風順水,沒什麼值得稱奇的,如果餘兆秉到蓮城來也幹得不錯,那才值得佩服。”艾小麥笑。“誰才值得佩服?”許一鳴笑。“鄰省的楊誌遠副省長啊。”艾小麥笑,說她知道許一鳴其實最佩服的官員就是鄰省的常務副省長楊誌遠,尤其是楊誌遠化腐朽為神奇,將一個貧困縣舊貌換新顏的經曆,更是讓許一鳴佩服。許一鳴願意到周洛,除了戴德全點將,父親支持,是不是也有楊誌遠的影響在其中?“有沒有?”艾小麥調皮地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