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過了多久,有人輕咳了一聲,兩人這才從濃情中清醒過來。不是爹娘,也不是鄰居,竟然是一個誰都沒想到的人站在不遠處的燈光下,一臉壞壞地笑。“鍾聯東?怎麼是你!”艾小麥驚呼。“打擾你們了。”鍾聯東說他其實並不想驚擾許一鳴他們,可他和熊小霖站在一旁足足有十分鍾了,許一鳴和艾小麥還是沒有停下來的意思,這肺活量也太大了吧,他不想兩人樂極生悲,這才咳嗽了一聲,真要是接吻接成個腦充血,那豈不是麻煩了。“鍾聯東,你說什麼呢。”艾小麥一時臉紅,說鍾聯東這個時候不在家陪家人,跑到筒子樓來幹什麼。“看你們接吻啊。”鍾聯東壞笑。艾小麥白了鍾聯東一眼,說看鍾聯東這樣子,不像是被離婚官司擾得焦頭爛額的樣子啊,賊頭賊腦地到處亂竄,看來還是欠罵,艾小麥看著走過的熊小霖,“熊小霖你怎麼回事,有你這樣的閨蜜嗎。你們沒什麼吧,你們怎麼會攪到一塊啊。”“艾小麥你說什麼呢,什麼叫攪到一塊,我熊小霖雖然見到帥哥就兩眼放光,但鍾聯東是帥哥嗎,即便帥,就這樣一個花心大蘿卜,我會喜歡?”熊小霖叫屈。鍾聯東笑:“熊小霖,你能不能不挖苦別人,我鍾聯東好歹也是一個老總。”“總個屁,你鍾聯東騙騙無知少女,勾勾愛財的妹妹還行,我熊小霖不吃你這套。”熊小霖說她這個花好月圓之夜,在家裏和家人吃團圓飯,被父母數落了一通,說這麼大了也不見有人往家裏送月餅,她正琢磨著是不是要到街上去溜達溜達,看能不能遇上一個落單的書生,將該書生勾搭到家裏來給父母送月餅,了卻父母的遺憾。沒想到鍾聯東開著個大奔,提著盒月餅就來了。雖然鍾聯東喜歡沾花惹草,把離婚當飯吃,熊小霖對鍾聯東實在是提不起興趣,但看在鍾聯東那盒月餅的份上,鍾聯東邀他一起到筒子樓來找許一鳴艾小麥,她沒多想就來了。哪知一上筒子樓,就看見許一鳴和艾小麥在月光下濃情蜜意,她拉著鍾聯東要走,想等會再來,讓鍾聯東別擾了艾小麥的好事。可鍾聯東偏偏賴著不走,她能有什麼辦法,“這能怨我嗎,誰讓你們這麼投入,怕是天塌下來都不會知道。”許一鳴看著鍾聯東,“鍾總不在家裏團圓,怎麼跑到筒子樓來了?”“找你喝酒啊。”鍾聯東說他一屁股的破事,團個屁的圓,這個日子,許一鳴闔家歡樂,其樂融融,他鍾聯東孤家寡人,更顯孤單,沒地方可去,突然就想到了許一鳴,於是拽著熊小霖就來了。“你要喝酒,找你的那些狐朋狗友去,找一鳴幹嘛。”艾小麥斜了鍾聯東一眼,“你和一鳴很熟嗎?”鍾聯東笑,說自己和許一鳴是不熟,自己也不知道怎麼就想到了許一鳴,他這人隨著性子走,既然想到了,那就來,沒什麼好遲疑的。他知道許一鳴這人孝順,中秋佳節肯定會在家。不過他什麼都想到了,就是沒想到,許一鳴這麼嚴謹的人也會在走廊上接吻。艾小麥杏眼一瞪:“鍾聯東,你要是再胡說八道,哪來的回哪去,要喝酒,自個喝去。”鍾聯東趕忙打住,把手裏的月餅一遞:“許一鳴,給二老的。”許一鳴看著月餅。鍾聯東一笑:“放心,就一盒月餅,和給熊小霖的一樣,肯定沒有其他。我鍾聯東逢年過節上別人家從來沒有空過手,一盒月餅算個屁,這也違反原則?再說了,我鍾聯東又沒有什麼事情相求於你,送錢給你,有這必要嗎?這點麵子都不給?”艾小麥接過月餅,看了一下,還就是月餅,並無其他,艾小麥將月餅盒一合,“行了,月餅收下了。”熊小霖則在一旁笑,說鍾聯東要送錢,就送給她,送多少都行,她肯定是來者不拒。“連錢帶人都給你,你要不要?”鍾聯東笑。“錢可以留下,人就算了,不稀罕。”熊小霖笑。熊小霖走到艾小麥的身邊,挽著艾小麥的手,說悄悄話,熊小霖笑嘻嘻,說看許一鳴和艾小麥吻得那麼投入,看樣子肯定不是第一次。“熊小霖,你說什麼呢。”艾小麥臉紅。熊小霖一拉艾小麥:“既然是閨蜜,那就給我說實話,你們有沒有那個?”“哪個啊?”艾小麥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熊小霖看了艾小麥一眼,直說:“上床啊。”“你怎麼一說就是這個。”艾小麥白了熊小霖一眼。“我現在最關心的就是這個。”熊小霖看著艾小麥,“這麼說,還是沒有?”“懶得理你。”“什麼年代啊。”熊小霖輕笑,“還這麼純情。”前端,鍾聯東和許一鳴並肩而行:“許一鳴,你們什麼時候請我喝喜酒。”許一鳴笑,說要說辦結婚證吧,這個容易,把戶口本身份證一帶,上民政局把像一照,鋼印一蓋,就是合法夫妻了。至於辦喜宴,這個可能得再斟酌。一來人數上有限製,得備案,二來得有假期。這個國慶肯定是不成了。所以鍾聯東要喝這杯喜酒,肯定還得再等等。“哪那麼麻煩。”鍾聯東笑,說從今往後,許一鳴不用再擔心一不留心掉到臭水溝裏,就為這個,他們就得先喝一杯,至於喜酒,許一鳴限製人數跟他沒有關係,請不請他都會來。四個人下了樓,站到了鍾聯東的大奔前。“鍾聯東,準備去哪喝酒?”熊小霖問。“蘭黛俱樂部啊。還能去哪?”鍾聯東笑。“去那,你鍾聯東現在還有錢消費嗎?”熊小霖惡作劇,挖苦。鍾聯東嗤之以鼻,說瘦死的駱駝都比馬大,何況他鍾聯東也就是暫時拮據,還是駱駝,還不至於瘦死,蘭黛俱樂部還不至於讓他鍾聯東拿現金買單,他鍾聯東簽單,同樣算數。那還說什麼,熊小霖上車,說正好把那三十萬的利息吃回來。鍾聯東直搖頭,說熊小霖怎麼比他們這些商人都現實。熊小霖說,在美國都是AA製,但AA製的前提是量力而行,鍾聯東動不動就是“蘭黛”啊什麼的,這種地方不是他們這些工薪階層可以AA製的地方,既然鍾聯東要顯擺,那就隨鍾聯東的意,他簽單就簽單,愛簽多少都成。艾小麥依偎在許一鳴的身邊,說鍾聯東想喝酒,他們奉陪,就鍾聯東那酒量,用不了幾個回合,就得趴在地上不願起來。今天雖然是中秋,但酒吧正常經營,喝酒的地方有得是,沒必要非得去“蘭黛”俱樂部那種地方,上沿江風光帶找個清吧喝酒也不錯,收費不貴,大家都消費得起。尤其是許一鳴在“蘭黛俱樂部”被人拍照一事,其中的蹊蹺至今未解,她對那個地方了無好感,“鍾聯東,我看還是上沿江風光帶吧。”“方向盤在我手上,你們聽我的,錯不了。”鍾聯東說,他這段時間雖然被離婚的事情搞得焦頭爛額,但他可沒閑著,他對許一鳴在包廂內被人拍照一事始終不能釋懷,因為這事最大的嫌疑就是他,這事如果不弄清楚,這個嫌疑他就背定了。這段時間,他許多事情都放下了,懶得去管,唯獨這件事,他一直都很上心,沒有一刻的鬆懈。調查組也曾拿著照片向鍾聯東核實過,鍾聯東當時一看照片,當時就懵了,活動是他組織的,現在出事了,最大的嫌疑就是他。熊小霖跑到他的辦公室潑婦罵街,鍾聯東百口難辨,有苦難言。但心裏卻發誓要把事情弄個水落石出,如果是自己做的,這個沒關係,熊小霖怎麼罵都成,問題是他拿著照片也是一頭霧水,被熊小霖劈頭蓋腦地一通亂罵,他無論如何都接受不了,他什麼都成,就是不能被同學冤枉。“我什麼時候潑婦罵街了?”熊小霖不樂意,說鍾聯東這是在指桑罵槐,扣大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