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期將近,西夏將一半的兵力集中在南麵,其他城還留守一些兵力,預防敵軍兵分幾路攻占。
現在西夏能對抗藝國的勢力,但卻對抗不起藝國和玖樓國的合力,若沒有精準的戰略方法,硬拚一場,西夏也隻有敗的分上了。
因此這麼力量懸殊的情況,各軍也是人心惶惶,有的甚至早已有棄戰的準備,隻是當時藝炎燼麵無表情的舉劍砍下那些人的頭顱時,也不再有人怯戰了,他們逃得掉,但還在城裏的親人可能就會沒命。
夜色越來越濃了,挾著寒冷的微風,一切都好像掉進了神秘的沉寂裏。
沒有睡意的霧紗,輕步出了帳篷,漫步在軍營後麵的一片小林裏,一彎月牙在西南天邊靜靜地掛著。清冷的月光灑下大地,穿過茂密的樹枝,倒影成斑斕的餘光,映射在霧紗的身上。
寂靜中,霧紗聽到腳步聲,整個人迅速的躲在樹杆後,許久,見沒動靜,探出頭往那邊看去,隻見一個人靠著樹坐在地上,身影和樹影交疊,顯得更為沉重。
就算是黑夜,就算眼前朦朧,霧紗亦能知道那個人是誰,轉身離開,卻走了幾步停了下來,她又逃避了,隻是還不知道怎樣麵對他,每一次她都小心翼翼的避免於他碰麵,因此白天她就隻呆在帳篷裏,晚上夜深人靜的時候才出來走動,成了夜行的一份子。
轉身走近,四目相對,彼此都沒有離開,都試圖能看進對方的心,都想將彼此的靈魂看透一般。
他的雙眸裝著太多的沉重,才會這般漆黑吧,霧紗低下眼眸,不與他正視,輕聲問道,“王,怎麼了?”
沒有說話,藝炎燼隻是深看了她一眼,而後緩緩的伸出手,一把將霧紗拉下,相碰的身體,一股濃鬱的酒香刹時灌進霧紗的鼻子裏,輕輕皺眉,他又喝醉了。
他將頭靠在霧紗的肩膀上,一動不動,抓住她的手十分用力,霧紗覺得隱隱作痛。
“樓霧紗,本王早就應該殺了你,早就該在第一次見你時將你殺了……”
低低的語氣帶著一點模糊傳進霧紗的耳裏,心下泛起著心酸,如今的局勢也是由她一手釀成,她怎麼會不知道了,這場仗西夏沒有一點勝算,她無法想像,高傲的他若輸的一敗塗地,還有什麼值得他驕傲,還有什麼能繼續支撐著他。
“安旭堯為你了做了什麼值得你這樣一次次背叛本王……”
一聲聲的責問,霧紗伸手輕輕的抱著他,緩緩的說道,“對不起…”
不遠處的黑影,靜靜看著相擁的兩人,眼裏閃過一絲不尋常的光芒,隨後轉身消失在黑夜裏。
霧紗回到帳篷時,天邊已經微微發亮,藝炎燼已經被他的侍衛帶回他的營帳去了,一個人就靜靜的坐在床邊,看著周圍慢慢變得通亮,看著其他人醒來,看著她們出出進進,最後就隻剩下她和還在睡覺的納義容。
納義容伸了一個大懶腰,亂抓了一下自己的頭發算是梳理了,看著一旁盯著地上發呆的霧紗問道,“你昨晚去哪了?一整晚都沒回來。”
“心有點亂,出去走走而已。”
“和赤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