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從那次之後,他再也沒有回來,我不知道那到底是一個什麼約定,讓他丟下我,丟下你。”
“難道……難道爹已經死了?”小熊強說道。
“不……你爹的武功那麼高強,絕不會被人輕易殺了的。”夏芙蓉搖了搖頭說道。
當年娘的那句話,小熊強半懂不懂,在他看來,或許他爹的確已被人殺了,不然,就如他娘所說,他爹如果真的愛他娘的話,為什麼會從此再也沒有回來過。
然而現在,熊強覺得更明確了,他在江湖中遊曆過,江湖中有名的人也聽過不少,如果這個劍客真如娘所說的那麼厲害,那麼這個叫熊飛的劍客,他不可能沒有聽過。
“或許是我娘愛我爹太深,以至於有些盲目的高估我爹的實力了吧?更何況我娘本就是個不懂武功的人。”熊強這樣想著。
當熊強回憶起接下來的故事時,他的目中有了淚,有了恨,身上泛起了冷冽的殺意,這一段記憶,有兩個名字烙進了他的腦海,吳帆與何充。這兩個名字是他用滔天之怒烙印而成。
他的身體劇烈的顫抖起來,眼中的怒憤之火幾如實質,他緊握著的拳頭,指節間發出“咯咯”般的響聲。
他想起何充抓著他,單手扣住他的喉嚨,扣得他窒息得直翻白眼。他想起她娘雙膝跪在他的麵前,咬著銀牙,流著眼淚,手裏握著一把女紅用的剪子,頂住著自己的脖子,那時那把剪子已經刺入她的喉嚨,滲出了殷殷鮮紅。可是麵對著何充的逼迫,他隻能選擇屈辱的忍受。
“你不是清高麼?你不是要當節女麼?今日我倒要看看是你的貞操重要,還是你的兒子性命重要?”何充的嘴臉猶為醜露,他的聲音在當時的熊強聽來是多麼的刺耳,可是這一切,他無能為力,他娘夏芙蓉也無能為力。
“放開他,你放開他,我……我任你處治!”那一句話,是夏芙蓉咬著牙齒說出來的。或許那時候,她的心頭在滴血!
“哈哈哈哈!冷美人,原來你的心也不是那麼冷,至少你對你的兒子還有情,哈哈哈哈!如果你能服侍好吳大人,我就放了你兒子。”
夏芙蓉的臉色慘白,但當她看到在何充手下白眼直翻,幾欲氣絕的時候,她隻能屈辱的答應。
後來的事,熊強已經記不起了,他隻知道他最後見到他娘的時候,是在一座陰森的牢房,那裏麵陰暗潮濕,臭不可聞,他看到他娘衣不蔽體,臉色慘白,她的下體隱約之間,有著鮮血流出。
他娘已不再是聖潔的仙子,她的容顏比鬼還要可怖。
那時候的娘,已經是氣若遊絲。
“飛飛,娘……終於等到你了,好好……活下去!娘……娘要走了!”
最後熊強聽到他娘跟他說的最後一句話,若非是想再見見兒子,或許夏芙蓉絕不會吊著這最後一絲遊氣,頑強的堅持到那一刻。
回憶的畫麵停在這裏,此時熊強的臉色潮紅無比,呼吸濁重,他的身體越發劇烈的顫抖了起來,突然間,他猛的站了起來,仰望著長天,緊握著拳頭,發出一聲長長的吼嘯!
“啊……”
這聲音歇斯底裏,仿佛整座虎形山都似在這一聲滔天憤恨之中,微微的顫抖起來。
他的眸中不再那麼清澈,仿佛有著兩團熊熊的烈焰在燃燒,那是憤怒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