牆外的動靜,他聽的真真切切。他緊握熊綢的衣服,用盡全力,推開了他的身體。
“有危險。離開這裏……”
說完,逍遙子在大雨中閉上了自己的眼睛,終結了他作為殺手的嗜血人生。
大雨傾盆而下,熊綢邁著錯亂的腳步,在大雨滂沱的汴京街道奔跑。
在他的身後,有無數的錦衣衛,緊緊跟隨。
一場致命的圍追堵截,在這個時候完全的展開。
熊綢像是一頭發了怒的獅子一般,在大雨滂沱中失去了方向,他胡衝亂闖。
錦衣衛的每一個人,都不是慫包,他們所過的日子,全然都是刀口上舔血的生活。
自從加入了錦衣衛,他們就把自己的生命和未來交給了死亡。
一場血戰,不可避免的將要發生。
終於,那眾多的高手,團團將熊綢圍住。
“你叫什麼名字?”為首的那人,狠狠的問向了熊綢,他的長劍越過地麵,鐺鐺作響。
大雨洗禮了熊綢的全身,雨水順著他的臉顆顆落下,讓人分不清那是眼淚還雨水。
他的眼前,出現了一副又一副的畫麵。
他似乎是看到了一個可憐的女人,含著絕望的眼淚,沉重的閉上了自己的眼睛。
那個女人,便是他的親娘。
他又似乎是看到了碧嵐那略有幾分失落的眼神。
碧崗對他說,“呆子哥哥,你要活著,為我報仇。”
“我是熊綢。”說話間的功夫,熊綢的殘陽劍,己然落入他的手中,但見他猛然間出招,那個問話的人,己然倒在了地上。
殺戮在此時不可避免的發生了。
血水伴著雨水,流了一地,一批人倒下,另外一批又一次的圍了上來。熊綢像是一個殺人的機器一般,拚命的出劍,收劍,此時的殘陽劍,己然不是殘陽劍了,它足可以改名叫作末日劍了。
是的,每一個被殘陽劍盯上的人,他們的結局都是死亡。
到底是人數眾多,又個個是高手中的高手,熊綢一劍難敵眾人,不知在他出了第幾百次長劍的時候,他的胳膊,他的背上, 以及他的腿上,都見到了傷口。
紅色的血跡順著他的身體流下。
他聞到了自己的血腥之味。
他沒有力氣了,輪番的車輪戰,讓他己經沒有太多的力氣來對付這麼多的高手了。
“熊大哥,我來了。”就在這個時候,一個靈巧的身影,自天空中飛落下來,當又一劍刺向熊綢的時候,夏芸用自己的長劍,將那刺向熊綢的長劍打落。
“滾開。”熊綢暴怒了起來。
他知道,依夏芸的功夫,在這裏,也不過是送死罷了。
“不,熊大哥,就算是死,我也願意和你死在一起。”夏芸喊了起來。她己然堅定了與熊綢同生共死的決心。
放眼這個世界上,到底是什麼樣的關係,可以讓一個女人對一個男人如此的認真,甚至於生死都可以不顧。
“我看,你們還是做一對苦命鴛鴦吧。”錦衣衛中的一個人,伸手敏捷,內力深厚。他便是錦衣衛的大統令卜鷹。
“你這個朝廷的走狗,來受死吧。”夏芸是認得他的。
卜鷹的功夫十分的厲害,不然的話,他也坐不上錦衣衛大統領的位置,對夏芸的屢次追殺,便是出於他的一手安排。所以,夏芸對他的恨,可謂是痛之入骨。
“哼,小姑娘,以往算你命大,從錦衣衛的手中逃出,今日,有我卜鷹親自出馬,看你還有命活沒有。”卜鷹說出來的話,冰冷無情,比及逍遙子有過之而無不及。
“你走,你走。”熊綢耷拉著胳膊,一個勁兒的喘著粗氣。他用力推開夏芸,夏芸一個踉蹌地走,跌倒在了地上。
逍遙子教會了他殺人,卻沒有教會他逃命。
所以,他不會逃的,就算是死亡到來的時候,他依然也是不會逃的。
天空中,一陣蕭音,適時而來,大雨在此時噶然而止,那美好的蕭音,仿佛夾雜了無盡的魔力一般。
聽到這股蕭音的人,無不例外的捂上了自己的耳朵。陣陣的頭疼,讓他們無力戰鬥。
夏芸和熊綢也不例外,陷入了痛苦之中。
這吹蕭之人,定有無窮的內衣。
卜鷹站在那裏,皺了一下自己的眉頭。
這蕭音出自何方,他最為清楚。
“西門聽塵,你最好不要多管閑事,不然的話,我卜鷹是不會放過你的。”卜鷹狠語了起來。
雲端深處,蕭音越來越濃。所有的人,都如中了魔音一般,左右搖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