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月離開了客棧,依依不舍的回頭,自己這一走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見到公子,眼淚無聲無息的滑落,心月停下了腳步,為什麼自己會哭,為什麼自己的心會痛,為什麼自己對於一個還很陌生的人會這麼的依依不舍。
看著被黑夜籠罩的涼州城,沒有白天的喧囂和吵鬧,街道兩邊的房屋裏漆黑一片,寂靜的讓人有些害怕。偶爾傳來一陣狗叫,秋風起,吹起了街麵上的落葉,落葉隨風飄舞,不知道要飄向何方,就好像自己,不知道該往哪裏走?
不覺的來到了城門邊,高高的城樓上掛著兩盞昏黃的燈籠,在秋風中搖曳著,好像隨時都會滅掉,黑漆漆的城門已經關閉了,此時黑暗中,城門就像猛獸張著大嘴,等待著無知的人自投羅網。
心月害怕的後退著,她用雙臂抱緊自己單薄的身體來抵禦寒風,可是瑟瑟的寒風還是把心月凍得發抖,不行,得找個地方避一避,不然,沒等到明天,自己肯定的凍死,可是,該到哪裏呢?
對了,心月記得,前幾天和公子一起逛街的時候,看見過一個城隍廟,心月還記得曾經進去上過香,雖然,各路神仙沒有怎麼保佑過自己,可是,心月還是很誠心的上了香。現在,廟裏應該沒有人,不防去看看。
走到城隍廟,看見裏麵有燈光,心月高興地趕忙進去,四周看看,供桌上燃了兩支蠟燭,城隍爺正襟危坐的坐在正位上,心月先去磕了三個響頭,又四處看了看,沒有人,看來,今夜隻有先在這裏過一晚了。
心月輕輕地關上了廟門,找個了墊子走到了牆角,靠著牆坐了下來,心月細想不禁啞然失笑,看來,自己和廟很有緣份啊,每次落魄都要到廟裏避難。哎!自己今後該怎麼打算呢?心月皺緊了雙眉。
記得以前聽爹爹說,離這裏不遠有個叫連城的地方,那裏有個連家堡,連家堡是江南地首富,因為連家堡的經營範圍很廣,所以帶動了連城附近的人都很有錢,有錢的地方,自己也許也好立腳,憑借著自己的刺繡功夫,說不定能做一個繡娘呢,到時候,自己就不用這麼流離失所了,還可以混個溫飽,對,就這樣,可是現在自己身無分文,怎麼去啊?
心月看了看自己的包袱,看來隻有這樣了,把公子給自己買的衣服先當掉,這些衣服都是很值錢的,雖然,自己一千個,一萬個不願意,可是,沒有辦法,不這樣,自己隻能抱著包裹等死,當掉,或許還有一線生機,等自己籌著錢的時候再還給公子好了。
在這樣陌生的環境裏,心月一夜未眠。一閉上眼睛,一張冷峻的麵孔就會出現在自己的眼前,一雙深潭似地眼睛雖然冷漠,可是心月還是細心地發現,原來,他並不是一個冷漠的人,他會關心自己,偶爾,還會在自己不經意間發現他看著自己的時候,眼睛裏少了冷漠,多了些說不清的東西,心月說不上來那是什麼,可是,心月卻能清楚地知道,當自己看到那雙盯著自己看的眼睛時,自己會臉紅心跳,會害羞,心裏會雀躍不已。
心月還記得,第一次看見豔無雙和清雪的時候,自己的擔心和害怕,那麼優秀的兩位姑娘,看起來還和他很熟,少爺,不知道有沒有對她們動心,自己沒有豔無雙的美貌,沒有清雪那麼獨特的氣質。少爺,又怎麼會注意我呢?心月的心裏有著莫名的惶恐和害怕。
少爺深夜不歸,會去了哪裏?心月不禁為李傲軒擔心起來。少爺會武功,應該不會有事,不行,明天還是看看吧,要不,自己走的也不安心。
一夜無眠,天一亮心月就站在客棧外的小巷裏,注視著客棧的大廳,心月看見墨影走下樓來吃飯,卻沒有見到少爺,看墨影的樣子,少爺應該沒事,要不,墨影也不會悠閑地坐在那裏吃飯了。沒一會兒,心月,看見李傲軒從外麵走了進去。看著李傲軒沒事,心月的心放了下來,最後看了一眼李傲軒,心月心月說‘少爺,心月走了,您自己多保重’
轉身,任由淚水劃過臉頰,心月感覺自己的腳有千斤重,每邁一步,都感覺像是在刀尖上行走,可是,自己不能回頭,隻有向前走。
心月找了家當鋪,把衣服當了,又買了一件男人穿的粗布衫子,紮了個男人的發髻,手裏拎著個包裹,為了怕自己的臉暴露自己是女人身份,心月還在地上抓了把黃土,拍在自己的臉上,這可讓愛幹淨的心月難受了好一陣子。
現在的心月,變成了一個身材中等瘦小的男子,滿麵的灰塵,好像經過長途跋涉似地,根本就不會有人想到她是個女人,心月打扮妥當,緊了緊身上的包裹向城門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