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媽從大廳裏走出來,望向過過來的明一炎,好久沒見,看著他,恍如昨日:正裝下,勻稱的身材,寬寬肩膀,依舊輪廓分明的臉,不同的是多了幾滄桑,發線間,夾雜著幾線銀絲,卻增添了一種男人經過歲月沉澱後的成熟魅力,眉眼之前的神情,和明非的相像之極,可是,為什麼,他卻要懷疑他自己的兒子,他難道不知道他們是如此之像嗎?罷了,罷了……時間能證明一切。

像往常一樣,她看著他走進去,她隻是跟在他後麵。曾經,每次看到他踏入大門的那一刻,她像鳥兒一樣歡快奔向他,撲到他的懷裏,而他總是像寵愛孩子一樣把她抱在懷裏,口裏蜜糖樣的說著:寶貝,有沒有想我?她柔軟無骨的小手抱著他,頭埋進他寬寬的胸膛裏,那是她最美好的時光了吧!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再踏進來是,她就那樣站著看著他,眼神幽幽,他身上不再是她熟悉的味道,她以為他隻屬於她一個人,隻能沾染她身上的氣息,但這隻是她想像中的美好罷了,可是,她就是這麼一個人,她就是活在想像中,如果不完美,寧願它破碎,不原將就,她做不到內心哭泣卻可以嫣笑如花,哭就哭了,笑就笑了,心如明淨,一如年少時那般模樣。

他坐下來,她嫻熟泡茶,低著頭,纖細的手指舞動著,他隻喝普洱,她也隻備普洱。縷縷清香傳來,他看向她,這次很久沒有看到她,發現自己還是放不下她,不管外麵有多少女人對她鶯歌燕舞,最能牽動他神經的還是她。

煙霧中依稀看到她處子般的臉龐,她明眸善睞,嬌唇輕啟:炎,你可以隻愛我一個人嗎?

“傻瓜,我隻愛你一個,一生一世!”

曾經的耳語回蕩在耳邊,什麼時候,相對時已變成默默無語,誓言真的很輕,曾因一紙鑒定,推翻了對她的愛,他像頭發怒的獅子,不容她的任何解釋,像被打入冷宮的妃子一樣,他收回了對她的全部寵愛,她能怎樣,為了他,她幾乎背棄所有,以為,擁有他即擁有全部,可是,沒有他,也等於失去全部了,愛情真的是不堪一擊,她開始沉默了,不想言語,沒有訴說的欲望,連他都不懂她,她又能說給誰聽?

心底莫名一涼,看向她:“你還好嗎?”

她給他斟茶,淡淡的回答:“還好,習慣了。”簡單的一句“習慣了”掩蓋了她多少個日夜夜的煎熬掙紮,隨著時間都淡了,塵封了回憶,磨平了傷口,在他麵前,她學會了保護自己……

他希望她如從前那樣,對他打鬧,撒嬌,甚至無理取鬧,可是,麵前的她是如此的安靜,安靜的讓人窒息,從驕傲的公主到麵無波瀾的女人,這是他一手打造的,他磨平的她的棱棱角角,一切都是他的錯,心痛的閉上眼:“珂兒,我們重新開始,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