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明一炎會像之前那樣,大發雷霆,連帶她也一起懲罰,可是,這次沒有,他看著兒子離開的背影隻是平靜的坐著,他點上一支煙,眉頭微皺,目光深深的看向她,兒子說的沒錯,一個女人能有幾個七年可以用來等待,而這一切都是他的錯。
他在她麵前是從來不煙的,即使分居以後,?明媽心裏覺著奇怪,看看時間,已經有些晚了,以往他是不會呆很久的。
好像看透她的心思一樣,他開口說:“今晚我留在這裏。”
明媽“哦”了一聲,算是回應,但心裏卻不能平靜,猜不透他又想怎麼樣,想到有次他竟然當著她的麵帶一個女人回來,她心痛的像玻璃穿過一樣,之後病了幾天,瘦的不成樣子,知道他在外麵有女人,至少眼不見為淨,眼不見還存有一絲美好,可是他把她僅存的一點回憶也徹底粉碎了,她的心徹底塵封了,他與她,像一個普通朋友一樣,僅認識而已。
她吩咐下人備些他喜歡吃的菜,吃飯時兩個人都沒說話。
晚飯後,他洗完澡,直接往臥室走去,是往她的臥室走去,她沒有問,反正房間很多,她睡別的房間就是了。
洗完,她穿著睡衣,走向另外一間,和她的臥室隔的很遠,她故意選擇離他比較遠的,眼不見為淨,惹不起總躲得起吧。
背後傳來熟悉的聲音:“你要去哪裏?”
“我……我去別的房間睡。”
“晚些再去吧,我有事和你說。”聲音溫和。
“嗯。”跟著他走到臥房。
剛走進去,他突然從背後抱住她:“珂兒。”他低喚著,叫著她的名字,嘴唇落在她白晳的頸上。
太久太久了,她都忘了這種熟悉的感覺了,她一陣顫栗,隨即腦海裏映出他和別的女人也是這樣纏綿的畫麵,忍不住一陣惡心,掙脫他的懷抱。
“別這樣,一炎。”她正視他。
“叫我炎,像以前一樣,好嗎?”他又上來擁住她。
她沒有反抗,看著他的眼睛,很久沒有這樣近距離的看他了,他的眼角多出了細細的皺紋,發際裏攙著幾絲灰白,有了中年男人的痕跡,但濃密眉毛下的眼睛依然深遂,睡袍下胸膛依然結實,下巴有著隱約的胡須,燈光下,泛著淡淡的青色,雖已是中年,青澀不再,他早已褪變成一個成熟成功的男人,她忍不住伸手撫摸他眼角的皺紋,他握住她的手,貼在他的臉上:“珂兒,我錯怪你了,讓我來好好彌補你,好不好,現在起,以後的時間裏,我不會再讓你孤單,我們還不老,我們還有時間。”
聽到這,她突然大哭起來,七年了,這七年委屈,七年誤解,七年偽裝的堅強在他的言語裏瞬間崩塌,身體因哭泣劇列起伏著。
他把她緊緊的抱在懷裏,手輕輕的拍著她的後背:“哭吧,都哭出來吧,以後不會再讓你流淚了,都是我的錯,你打我吧。”說著,拿著她的手打他的臉。
她掙脫著,她是那麼善良的一個女子。他眼底泛著霧氣,拿起她的手放到唇邊,親吻著。
她用力的把手抽出來,她無法接受和他的親密接觸:“請你,不要碰我。”
“我錯了,我們都夫妻這麼年了,你不肯原諒我麼?”他祈求著說。
“你知道我是清白的,就好了,我已經很知足了,一炎……你是明一炎,我心裏的炎,早已死了。”扯下他的手臂,她淒冷的說:“請不要再碰我,我隻想這樣平靜的生活,你如果想彌補我,不要打擾我就是對我最好彌補了。”
“不行,我不允許。”他無力的低吼,靠近她:“好,好,我不碰你,今晚就在這裏睡,好嗎?”曾經她對他的祈求變為他對對的祈求了,她有些心軟,畢竟他們有那麼多美好的曾經,畢竟當年他們是那麼熾烈的相愛著。
“是我的錯,但我又何償不痛苦呢?”他溫柔的看著她,眼睛有些濕潤。
“你知道,我愛你,為了你,我不惜所有,包括生命……可是,當我看到你和別的男人在一起的照片,我簡直要瘋了,我不能忍受你的身體被別的男人觸碰,當鑒定書出來時,我徹底絕望了,我失去理智,我不停的換著女人,我不知道是抱複你,還是在麻痹我自己,我甚至想過和你一起毀滅……”他蹲下來,雙手抱著頭,一個大男人看上去是那麼的無力。
“然後呢?”她問,看到他這個樣子,她有些心疼。
“……直到兩個月前,我知道了這一切,你知道嗎,我更多的是驚喜,我欣慰你還是我以前的珂兒,可是這七年……我不知道該如何重新麵對你,這二個月,我安排好了公司明年的事情,剩下的時間我要好好陪你,你打我也好,罵我也好,我不會再離開你。”
明媽早已是淚流滿麵了,明爸抱住她,任由她在他懷裏哭泣,不管怎樣他都要她重新回到他身體,就像對於錯誤的造事者,不管使用什麼手段,他都會讓他付出應有的代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