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無聊的戲法,還給你了。”
“讚美您的慷慨。”
法師衝失主努努嘴,傻小子愣了片刻,接著難以置信地捧起匕首,死死攥在手裏,失而複得使他流下激動的眼淚。短暫猶豫後,他一個勁兒對艾琳鞠躬致謝。
“你應該謝謝那位法師閣下……唉,他人呢?”
艾琳一抬頭,年輕的法師已經消失了。
……
……
法蘿爾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那樣做,或許是畏懼。
她隻想盡快從中脫身,她害怕假如不把匕首還給對方,會被糾纏著,再僵持下去,對方或許會說出一些自己不願聽,也不願回想的東西。
“你一定有一個非常悲傷痛苦的童年吧。”
該死!為什麼要這樣說,為什麼要同情我!為什麼!為什麼!
憤憤地揮舞匕首,速度極快,剛剛抽芽的灌木瞬間被斬得斷枝橫飛。
宣泄的確能化解鬱悶,一番摧殘後,法蘿爾陰著臉收回匕首,心裏的煩悶也消散了大半,隨之而來的是一如既往的冷漠。
那隻不過是一個無聊且賣弄的男人罷了,不值得動怒。
她很快將內心重新隱藏起來,轉身消失在暮色中。
天快黑時,用過晚飯的眾人在鎮子郊外集合,可羅夏卻許久都沒現身。
正在眾人好奇團長去了哪兒時,他來了,身後還帶了一個人。
那是個表情和善,微微有些靦腆的灰袍法師。
“都來認識一下吧,臨時招募的法師,沐言先生,下午你們也都見過。”
“諸位好,鄙人沐言,剛離開法師塔不久,隻是一名二環法師……初次見麵請多指教。”
沐言深鞠一躬,沒有法師的孤僻和古怪,反而顯得很羞澀。
眾人愣了一瞬,接著爆發出驚訝和歡呼聲。
大部分是發自內心的欣喜,畢竟這不是珈藍境內,他們這樣不入流的小團隊能招募來一位法師——盡管隻是剛剛從法師塔畢業的低環法師——也足以感到幸運了。
法師是強大和萬能的代名詞,能做許多事,可不僅僅是戰鬥。
但這裏麵也有不和諧的聲音。
“我不同意!為什麼是他?”
法蘿爾站了出來,眼神不善。
她討厭麵對這雙眼睛,帶著悲憫和同情,仿佛能刺透她,直達心靈深處,
“法蘿爾,你瘋了嗎,這是位法師先生,你在胡說什麼?你們下午的過節也沒那麼嚴重吧?”
一位大胡子劍士拽了拽她,皺著眉頭勸道。
“沒錯,考慮一下吧法蘿爾大姐,這可是位法師先生唉……難道說你們之間有故事?”
“是啊,你們應該不會有私人恩怨吧……”
眾人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結合下午所見,一時間浮想聯翩。
法蘿爾也迅速平靜,她意識到自己失態了。
“不,我們不認識。”她冷冷瞪了眼沐言,“不認識,也不可能認識。”說完就轉身走回營地。
“我懷疑……”
“我也懷疑……”
“掩飾就是事實……”
“好了好了……就這樣吧。”
羅夏撫掌總結道,“雷格和埃登替法師先生搭個帳篷,半個小時後我們開一次簡短的會議,互相了解一下。”
“哦,天呐,‘簡短’的會議……”
大胡子雷格重讀了這個詞組,露出一個無奈的微笑,和埃登一起擁著沐言離開。
“我真希望他能明白這個詞的真正含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