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間的事兒,往往是越擔心的就越容易發生。文龍不得不“眼巴巴”地看著蔡曉款款地向著自己行來:
在這個莊稼漢子——文龍的眼裏,她的“一字兒”舞步婀娜而輕盈,每行一步都能精準地踩在他的心尖兒上,迫使他偷藏在胸腔“腹地”——中左方位的桃子形器官“嘭嘭嘭”地使勁兒叫囂著,如急擂戰鼓般,猛烈地撞擊著心前區胸壁,連他的兩側肋骨都麵臨了斷裂的危險。
文龍隻覺自己的心髒每激烈收縮一次,就有足量的血液被輸送到大動脈中,鮮紅的液體還來不及周身循環呢,直接就被堆湧到了他“呼呼”升溫的臉上。
蔡曉這一過來,別人還都不要緊,單把“心懷鬼胎”的文龍給嚇壞了……
眼下,文龍恨不得立刻擁有球場“假摔”隊員的嫻熟演技,那麼,他也就可以從容的“假昏”了。狼狽地倒在地上,也強過自己——以現在這副“紅燒豬頭”的模樣兒直麵蔡曉……
一來,他要顧忌胸中彪悍有力的“怦怦”搏動聲。
怕她耳兒尖聽見。隻得暗暗收腹提肛,強悖自己的旖旎意念,極力地壓製著胸中滾滾難平的暗潮……
二來,就更糟糕了!
他還得操心著正在橫衝直撞的“方寸”①兒,怕一個不留神兒,被它熱氣騰騰地從嘴裏蹦出來,魯莽地跳到“素衣仙子”——蔡曉的身上,燙壞了人家嬌嬌嫩嫩的女孩兒……
一想到這兒,他更加顧慮重重,又隻好緊緊地閉上了嘴巴,封住了“大門兒”……
事實上,僅僅這兩點兒還不至於讓他愁煩至此,最最讓他尷尬的還是要數——他的“小兄弟”了!
“該死的”小家夥兒,實在是色膽包天!它竟然配合著蔡曉舞步敲出的鼓點兒,像歡快跳入滾油鍋裏的“油條生坯兒”似的,瞬間鼓漲起來……
“哥!這是蔡曉。”繼祖對著“素衣仙子”說。又扭頭兒看著文龍,“蔡曉,這是俺哥,四隊的小隊長——於文龍!”
文龍頂著一張紅於“雞冠花兒”的麵皮兒,用力向下拉了拉上衣前擺,雙掌護襠,局促地交叉在自個兒身前兒,麵部僵硬地擠出一個笑,冒著冷汗,點了點頭,連說:“你好!你好!”
蔡曉看看文龍,見他擺出一付嚴密防守“任意球”的緊張架勢兒對著她講話,忍不住眨了眨眼兒,心中暗笑:“好!哦——!你也好!”
文龍身子僵硬,忙不迭地點著頭兒:“啊哦!好!好!”
張長天意味深長地看了看文龍……
蔡曉毫不掩飾地表露著自己的好笑……
繼祖聽到哥哥的聲音有點異樣兒,抻頭兒向前,仔細查看了一番文龍的臉色,不安地問:“哥,你的臉怎麼這麼紅——呢?嗓音兒——也不對,‘噝——’,是不是發燒了——啊?”
“沒呢——噢!也可能……”
文龍吞吞吐吐地回答著,看弟弟一抬手兒,還欲放到他的額上來進一步兒試探。忙一仰上身,向後趔趄了一步兒。他匆匆舉起自己的右手,在臉頰上草草地摸了一把,突然又憶起了什麼,忙不迭兒地將手迅速“複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