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董事長蔡軍應邀要去參加公司元老張躍進幺兒的婚禮。
吃過早飯,他收拾一新就催促司機早點兒送外甥和外甥女婿去公司上班。因此,蔡曉和文龍一大清晨就來到了朝陽區的房地產總公司。
在公司的氣派大門外,夫妻二人從轎車上下來,目送舅舅的車開走了,才並肩走進公司的大門。一輛黑色的高檔轎車從他們身邊滑過,一溜煙兒跑進了廠區。眼尖的蔡曉一眼就認出這是趙岩的私人轎車,於是她就格外關注起來。
不一會兒,果然瞧見戴著一頂厚氈帽的副總,在他們前頭的辦公樓前駐穩車下來了。蔡曉一見趙岩,馬上從文龍手裏接過保溫桶,追著他跑上前去……
蔡曉跑到從車上下來就急匆匆往前走的趙岩身邊,呼著哈氣、亦步亦趨地追著他,突兀地問:“趙總,作為你臨時的‘胃保健員’,我能給你提點兒小小的意見嗎?”
“哦,蔡秘書又要給鄙人提什麼好的意見啊?”趙岩配合著蔡曉的步伐稍稍放慢了自己的腳步,微笑著扭過頭來反問她。
“嗨,也沒啥,就是這麼冷的天,趙總怎麼不穿件大衣呢?你的胃以前可是吃過屈,不能再受寒的。可你看你身上的衣服穿得這麼單薄,這樣會導致胃病加重呢!再說了,頭部是全身陽氣最旺的地方,你還帶了這麼厚的一頂氈帽,這樣厚此薄彼是不對的!”蔡曉歇口氣,馬上接著說,“頭是‘諸陽之會’,從生理學角度分析,我們的頭部壓根不怕冷,但你的胃就不一樣了。它所處的上腹部屬‘陰經’,最怕受涼。再加上腹部皮膚薄、肌肉少,胃的位置又那麼靠前,所以它才是最容易受涼、也最需要保暖的器官呢!”
聽了身邊麗人的碎碎念,趙岩不由自主地長駐足,望了望蔡曉那張紅膛花水的白嫩臉蛋兒,也不知是剛才的小跑累的還是心裏著急弄的,就見她麵色微微泛紅,胸口輕輕起伏,檀口裏還在不停地向外呼著陣陣熱氣……
趙岩不敢細看了,他深吸一口氣,抿嘴笑道:“說得有道理,鄙人誠懇接受批評!哦,還有你上次提的那個少飲酒少熬夜啥的,那些意見我也都牢牢記著呢!”又低頭看了看蔡曉手裏的保溫桶,滿含感激地問,“謝謝蔡秘書對我的關愛,這是你幫我做的金不換煎雞蛋?太好了,讓我來拿吧!”
蔡曉把保溫桶遞給趙岩,正要再說幾句話,就聽後邊有人大聲問好,“趙總早!蔡秘書早!”
趙岩回頭看了看來人,原來是工程部的楊部長和一聲不吱的文龍跟在他們身後。
蔡曉禮貌地回了一句:“楊部長早!”
趙岩對楊光明點點頭,關心地問文龍:“於助理在施管部還適應吧?”
不知楊光明剛剛跟他說過什麼不愉快的話題,隻見文龍氣得麵色潮紅,勉強地“嗯”了一聲,提步打頭走了。
趙岩疑惑地望望文龍寬闊的後背,對楊光明拱拱手,扭頭招呼蔡曉:“蔡秘書,時候不早了,咱們也上去吧!”
“趙總慢走!”楊光明的眼梢嘴角均含著一絲意味不明的笑,也跟趙岩禮貌地拱了拱手。
“楊部長再見!”蔡曉得體地微笑著,跟在趙岩後麵上了辦公樓。
文龍徑直去了施工管理部,因為本部部長的兒子今日大婚,這幾天一直忙於兒子婚禮準備事宜的張部長將該部門的日常工作全都委托給了他。
施管部文員點過名後,責任重大的文龍先努力靜下心來聽了聽手下的簡單工作彙報,又隨便點撥了幾句,就安排他們各幹各的去了。
文龍等眾人散了,也匆匆離開辦公室,叫車去了昨天計劃要去卻因事沒去成的四號工地視察工程進度。
“文龍!”剛從車上下來,還沒有走幾步呢,有人就呼呼地從旁邊跑著來喊他了。
文龍逆聲望去,來人竟然是康莊農場以前的工人——下鄉知青肖北平。
這肖北平不是別人,正是讓“土匪”曹森吃癟、把醫生歐陽踢下冰窟的“瘋婆子”祝繡花的前夫。
當年,肖北平受了老母的脅迫,狠心拋棄了祝繡花母女悄悄回了北京。聽說他回京之後不長時間,就聽憑強勢老母的安排再婚了。
“嗯!”因為早晨楊部長陰陽怪氣的幾句話兒,文龍今天的心情略有不爽,加上對眼前這種始亂終棄的男人不感冒,因此,他隻是出於禮貌才勉強答應了對方一聲。
“文龍哥,救命啊!”肖北平一見文龍卻像見了親哥一樣親,他拉住文龍的袖子,喊了一句哥就痛哭失聲。
文龍見北平一個大老爺們哭得這麼淒慘,心有不忍,放緩了語氣問:“好了!男子漢大丈夫有事說事,哭什麼?天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