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呀?”黃奕好奇地探出身子,張望一番也沒看到什麼出彩的小公子,至於下麵的女人,大多是粗鄙不堪的色女,更不會引起白芷的注意。“白芷你看到什麼美人了,居然連你地琉璃公子都顧不得了……”
白芷盯著台上彈琴的琉璃公子,微微一笑:“胡扯,哪裏有人比得上琉璃公子。”說完也不在想前事,而後專注地看起琉璃公子的表演。
大概是因為鴇爹開頭說得琉璃公子要接客的話,現在琉璃公子表演的時候下麵已經不如原先安靜,大多小姐都在竊竊私語著琉璃公子的初夜。也不知道鳳凰館賣了琉璃公子之後,下一任的花魁是誰。
等到琉璃公子謝幕的時候,台下喧嘩聲更大,更有好事者挑釁,問話“琉璃公子今夜要不要競價”,“琉璃公子的初夜打算賣多少錢呐”。
白芷都被下麵的登徒子激得變了臉色,唯有琉璃公子麵色不變,笑著行禮,態度一如從前:“琉璃蒙各位小姐大恩,得以在鳳凰館風光八年,如今年華不再也有諸位小姐錯愛。過幾日就是琉璃競價的日子,若是小姐們對琉璃有意,還請前來一看……”
琉璃公子對於自己賣身之事倒是十分淡然,並沒有眾人臆想中的抗拒。隻是聽完這些話,坐著的白芷幾乎捏碎了手裏的茶杯,額頭青筋暴露。
“該死的鳳凰館,該死的鴇爹,怎麼可以這樣對待琉璃公子。他那樣的才情絕色,居然也要接客……”白芷說完,黃奕已經不耐煩地奪下她手裏的茶杯,並不像一般人勸她:“鳳凰館本來就是青樓,做皮肉生意的,縱然是花魁也隻是拿來滿足客人的,又不是開善堂的。你若是有意,包了或者買下他就是了,用得著發牢騷嗎……”
黃奕看一眼安靜喝茶的楚雲紇,接一句你主子不是都說了銀子隨你使用嘛,實在不行還有我呢,買不下來我就偷偷往鳳凰館下毒,然後你趁機偷了琉璃公子藏起來,到時候雙宿雙棲去也不錯……
黃奕越說越離譜,最後居然還覺得自個兒的想法不錯,省錢省力省時間的,毒藥什麼的還是現成的。正說得眉飛色舞地時候,被楚雲紇瞪了一眼。
“整日就知道不著調地胡說八道,皇城裏要是任你下毒那還了得,抓到了就是菜市場砍頭的下場。也不知道跟誰學的,日後這些話可不許提了……”
也許是回了皇城壓力變大的緣故,楚雲紇是日漸嚴肅認真起來,對於身邊不著調地兩個人各種無奈,打不得說不得,尤其是黃奕,一個無辜的眼神就能讓她停下說教,不甘心地歎氣。
“好了好了,等會兒琉璃公子還要表演舞蹈呢,你們安靜地看吧。今日韋泓沒得來成,咱們仨可得認真看著,到時候好好地給她嘚瑟一番!”
白芷似乎恢複了元氣,笑了韋泓運氣不好,聽著樓下又喧嘩起來,趕緊跳進來去了露台,卷起珠簾認認真真地看著台上穿著豔色舞衣的琉璃公子。
要說白芷對琉璃公子可是真愛,說起來也是一段孽緣。當初琉璃公子剛做了鳳凰館的花魁就名冠皇城,白芷慕名看了一麵就徹底瘋了,幾天幾夜做夢就是琉璃公子,對著她笑對著她哭的。而後就是瘋狂的追求,反正白芷是慣常把臉皮丟在地上踩得人,做起來沒皮沒臉的事也是習慣。
隻是琉璃公子眼界高,做的他入幕之賓的小姐都是皇城有才學有家世有相貌的,白芷根本排不上號。白芷唯一拿得出手的,估計隻有自己的一腔愛意了,哪怕是去張掖蹉跎了五年也不曾改變。
等著節目結束,三人商量著離開的時候,包廂的房門忽然被一個小公子給推開了,進來一個穿著藕色衣服清秀的公子,對著三人一禮,頰邊的酒窩讓黃奕一瞧,就忍不住過去接話。
“這位小公子是不是迷路了,要不要姐姐送你回去?”活脫脫一副登徒子的模樣,看得楚雲紇忍不住皺眉,過去把人扯到身後,看著那小公子,問一句有事嗎。小公子笑了一下,沒一點怯場的意思。
“奴家是服侍琉璃公子的之秀,公子讓奴家過來請三位小姐,說是去公子的房間一敘,公子現在就在房間等著三位小姐呢!”
一說起琉璃公子,白芷當即就意亂情迷起來,不等楚雲紇說話就吆喝著讓之秀帶路,一邊推著楚雲紇、黃奕往外去,張口就是現在就去現在就去。
黃奕偷偷地拉扯一下楚雲紇的衣角,笑意滿滿。“就當滿足一下白芷那家夥好了,要是不讓她見琉璃公子,她回去了非得念叨我們好幾天不成!”楚雲紇也不知道是被黃奕的話哄住了,還是被那一句“我們”哄住了,笑著點頭說好,眉頭都忍不住舒緩起來。
琉璃公子住的地方可比其他人好了不少,剛好在鳳凰館新修建的小樓頂樓,樓梯上放著慕名的客人送來的不少名花,空氣裏飄散著一種形容不來的香味,幽幽的,和樓裏的甜膩香味也不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