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誰在(2 / 2)

老實說,自從跟爺住進這個偏僻的小鎮子,我就沒見過爺給除了我之外的任何人打過電話。

以前我還開玩笑說他的電話那就是個擺設,想不到這麼多年來,他打出去的第一通電話,就是為救我的小命。

爺掛斷電話之後,就出去了。他走了之後,家裏又剩下我一個人了。整個屋子重新變得靜悄悄的,搞得我心裏直發毛。

我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來,心裏就有種很不踏實的感覺。於是我就抄起了爺爺沒來得及收起來的剪刀。

他那把剪刀是烏黑色的,拿在手裏沉甸甸的,分量上絕對要比普通的見到重上兩三倍。

以前我以為這東西也就是材料不一樣而已,現在看來,這套家夥很有點兒邪性,要不然為什麼拿它製出來的燈籠,就能要人命的。

那把剪刀大概是真的煞氣比較重,自從我拿著它開始,心裏就沒那麼慌了。

爺叫我在家等著不讓出門,我又沒什麼事情可做,實在閑著無聊,於是我就開始擺弄那把剪刀打發時間。

我找來做紙,開始剪成一個個燈籠的雛形。剪著剪著我忽然就發現,凡是被我剪過的紙片的邊緣,都沁著一條殷虹的痕跡。

我嚇了一跳,以為自己不小心剪到手指了,可是我翻來覆去地看,十根指頭上一點兒傷痕都沒有。

我正在詫異的時候就發現,那些殷虹全是讓見到給染紅的。於是我端起見到來看,就發現剪刀刀刃的邊緣上,竟然沁出了一層細密的血珠。

那些剪紙身上的紅色,就是讓那些血珠給染的。

看著那把帶血的剪子,我給嚇得一下就把那把帶血的剪子扔到了桌子上。有心離那把剪刀遠點兒,但是想起拿著它的時候的那種踏實的感覺,我又有點兒舍不得。

就在我正為這事犯嘀咕的時候,忽然就聽到了門外傳來了腳步聲。我以為是爺回來了,就喊了一聲,誰知道那個腳步聲繼續,卻沒有人回答我。

我一下子就意識到了不對勁兒,此時外麵的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聽著那個來曆不明的腳步聲,我緊張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兒。

我咽了口吐沫,順手就抄起了那把剪刀,心說這要有什麼東西,我就指望著它來保命了。

門外漆黑一片,外麵的那個腳步聲也越來越近。隨著那個腳步聲的靠近,我的心也更為緊張起來。

我聽著那個腳步聲,覺得他已經走到了門口,下一個動作就該是推門進來的時候,卻忽然消失了。

開始我以為自己太緊張出現錯覺了,可是後來就發覺不是,那個腳步聲,真的就這麼消失了。

望著外麵黑乎乎的天,我心裏一度湧出過開門去看看的衝動,但是最後我還是沒敢。

我就在房間裏這麼僵持著,大概過了半個小時左右,就在我以為不會發生什麼事情的時候,那個腳步聲又響了起來。

同樣的腳步節奏,同樣是從遠到近,聽起來完全就像一個人從大門口走到了屋門口。

可是那個聲音就到我房間門口,就會消失不見,就好像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一樣。

那個聲音每隔半個小時就會出現一次,它消失的地方有時候會離門口近一點,有時候會離門口遠一點。感覺就像是一個人走到了門口,沒有進來,而是悄悄地往裏窺伺了一眼之後,就離開了。

可是偏偏,我就一直沒有聽到那個腳步聲離開的聲音。

它每出現一次,我的心就會繃緊一點兒,可是每次都沒有任何的進展。到後來,我甚至有點兒期待那個腳步聲能衝進屋裏來,這樣我就不用受那種恐慌的折磨了。

就在一個半小時了,那個聲音來來回回地三次,我實在受不了了,就打電話告訴了我爺剪刀見血和那個腳步聲的事情。

爺在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就告訴我說,不要管外麵那個聲音,隻要讓我待在屋子裏不要出去,今晚千萬不要走出那扇門。

說到最後的時候,他的口氣很重。就是隔著電話,我都能聽出這事的嚴重性來。

我答應他之後,就把電話掛斷了。

為了緩解那種極度緊張的情緒,我用剪刀把剛才那些燈籠的雛形,全部一個個剪成了小紙片。

剪著剪著,我忽然就覺得手指頭一陣巨疼,抬手一看,竟然給剪出了一個血口子。

幾乎就在我手上見血的同時,外麵走了一半兒的那個腳步聲,忽然就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