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詩莘氣色好了許多,宇文城都才又問道:“好點了沒。”
詩莘點點頭,卻再次默默的鑽回被窩,宇文城都好笑也不說話,過了一會兒,詩莘再次再次探出小腦袋,伸出幹瘦蒼白的手有氣無力的抓住宇文城都,宇文城都停下動作,看向她,詩莘緩緩道:“你要是有事兒就忙去吧,我默默的睡會兒就行了。”話音未落,門外便傳來敲門聲,詩莘一驚:“誰啊?”
“二少夫人,大夫來了!”小方喊道。
詩莘頓時變了臉色,剛要生氣,宇文城都趕緊按下她的肩膀不讓她起身,道:“是我請來的。”詩莘大口大口吸氣,才讓自己略微平穩下來,宇文城都剛要讓他們進來,詩莘連忙抓住宇文城都的衣袖,焦急的搖頭,宇文城都笑笑,安慰道:“不看大夫怎麼能行,這是長安最好的大夫你放心。”不等詩莘反駁,就替她把紗帳放了下來,把門外人也喊了進來。
詩莘無奈,隻得安慰自己也許她的病在古代是看不出來的。
那大夫年紀不大,倒是不卑不亢,宇文城都也向他點頭表示敬意,那大夫行過禮,便道:“還請姑娘伸出胳膊來。”詩莘覺得好玩起來,以前她隻在古裝劇裏看到過一些娘娘啊,夫人啊,都是隔著紗帳讓人看病,沒想到她現在也有這待遇了。
她伸出胳膊,感到手腕一涼,應該是搭了層手絹,詩莘更加覺得好玩,那大夫隻是停留不多時,就道:“姑娘本無大礙,身體很健康,估計是近幾日著急上火所致,接下來幾天切忌不可碰摸涼水,吃辛辣。除此之外好好休息就行了,宇文將軍,請跟老身出來拿下方子。”
他的話波瀾不驚,宇文城都還是感覺到了不對勁,更何況拿方子這事兒也不該讓自己親自去拿,宇文城都看看詩莘縮回去的小細胳膊,擔憂的跟著大夫走了出去。
“甄大夫,有什麼話您請直說吧。”宇文城都跟著甄權竟一路走到後花園才停了下來。
甄權停下腳步,深深的看了宇文城都一眼,道:“將軍,您是否知道此女患有急躁症。”宇文城都一愣:“急躁症?不知。”甄權歎口氣:“方才我在為姑娘把脈時感姑娘心緒不是很穩定。”宇文城都覺得這倒是沒什麼大問題,詩莘一直瘋瘋顛他是知道的,容易急躁,容易崩潰,但他覺得這些情況發生在詩莘身上都是正常的,就說:“她平常也是這樣,大喜大悲,估計生性如此吧。”“非也。”甄權搖頭,宇文城都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來,追問道:“甄大夫,到底怎麼了?”甄權看向宇文城都,道:“這位姑娘怕是已經病入膏肓。”宇文城都感覺自己的心都停了下來,他不敢相信,明明活蹦亂跳的詩莘怎麼就病入膏肓,頓時憤怒起來,可他還沒問出口,甄權突然輕笑一聲:“將軍不必如此焦急,怪我,怪我,用詞不當。”
宇文城都還是反應不過來:“你說,小喜到底怎麼了!”甄權也略有所思的搖搖頭:“其實老身也說不太好,姑娘的氣血燥熱,本應為極為健康的狀態,可是這股氣血又太過不安分,很像是失魂症,卻又不太像,應比失魂症更上一層,更為嚴重一些。”原來隻是失魂症,宇文城都鬆一口氣,他聽說過這是一種隨時會失憶的病症,但不至於致命。那到可隨後覺得失魂症也是個大問題,她要是隨隨便便忘了自己那可怎麼辦,又問道:“失魂症可有壓製之法?”
甄權搖頭:“失魂症的話,老身尚可為姑娘針灸一試,可姑娘這病,不是失魂症,她不會像失魂症那般失憶後便是一輩子的事,這種病會隨時導致病患瘋狂認不得人,做出傷害別人傷害自己的事,若說致命,按姑娘現在的狀況雖不至於,但是有日漸嚴重的趨勢,況且我把脈時,感覺到了一股壓製姑娘氣血的藥性,估計此前有人為這位姑娘壓製過,但現在那股藥性已經奄奄一息,怕是再不診治,隻會越來越嚴重。”
宇文城都的腦海中頓時想到了那日詩莘瘋魔還傷害了小方的場景,於是簡單向甄權說了一遍,甄權道:“現在姑娘還能在危急時刻停下手,但下一次恐怕就不會了。”
“而且,若她傷害到自己,那必將慘烈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