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行禮畢,陳帝便開門見山道:“想必諸卿都聽到了鄭江昨日死在醉藍樓一事?”
祁老將軍點頭道:“是,一早便聽說了,鄭江是高興過了頭,物極必反啊!”
陳帝道:“朕得到消息,此刻朝中有諸位大臣正聚集在晉府,商量由誰來接任吏部尚書之事,不知諸卿有何想法?”
眾人互看了一眼,張元道:“論才幹,論能力,都當是章大人無疑!而且吏部原在褚赫的管轄之下,已是烏煙瘴氣。但章大人卻兩袖清風,若是由章大人接任,必將會使整個吏部煥然一新!”
祁老將軍亦道:“沒錯,現在離秋試隻不過剩下五個月左右的時間,本就因褚赫突然暴病已積壓下不少政務,此刻極需要一個能挑得起的人來主持大局!”
章俊銘立即道:“多謝二位大人對下官的信任!”
陳帝轉而問向一直不作聲的惠王道:“惠王兄,你現在身為禦史台,不知你有何想法?”
惠王點頭道:“章大人可以啊,他年輕有活力,又有才幹,現在鄭江死了,還能有誰來接替吏部呢!而且現在的吏部可是一個爛攤子,沒有像章大人這樣的能人,恐怕一時半會兒也理不順!”
陳帝扶掌道:“好!如此,朕便即刻下旨!著吏部侍郎章俊銘升任為吏部尚書!”
章俊銘立即跪下道:“臣謝主隆恩!”
於是肖公公磨墨,陳帝即刻下旨,此道旨意未多久便傳遍了京城內外。
晉府也不列外。
而此刻的晉府本在熱火朝天地討論著這鄭江一死之後究竟由誰來接替吏部尚書之事。
聽完管家胡夏的稟報,晉麒立即起身道:“我現在要即刻進宮!皇上現在簡直是太糊塗了,這麼大的事也不先和我商量商量!”
邱誌生立即阻止道:“首輔大人,現在聖旨已下,若是朝令夕改,恐怕不合適。再說了,現在吏部一團亂,他章俊銘接過手這麼一個爛攤子,也不見得就是件壞事。我們何不等章俊銘將吏部之事告一段落之後,再另行打算呢?”
晉麒疑惑道:“邱大人的意思是?”
邱誌生與龍偉祺及大理寺的王崇海微微一笑,王崇海道:“首輔大人,邱大人的意思是,等到章俊銘將吏部理順之後,我們再下手不遲。而且現在離秋試不是還有小半年的時間嗎?不急,這段時間我們好好尋找機會,再尋個得力的人才,豈不更好?”
晉麒這才坐了下來道:“看來本官是太心急了,各位大人說得極是!沒錯,雖說這章俊銘不能為老夫所用,不過論其才幹來說,卻是出眾,由他管轄吏部,不出三個月吏部必會煥然一新!”
當小印子將這些話如實向陳帝說了之後,陳帝終於舒展開一個大笑來:“不枉朕如此周密的安全!”
如此,章俊銘升任為吏部尚書便再未遇到阻攔。
不過方至下午,鄭江的老父鄭海卻哭哭啼啼地進了宮,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太後麵前,身淚懼下道:“太後,求太後給江兒做主啊!他昨天離開的時候還好好的,卻沒想到第二天一早就莫名其妙的死了!”
太後根本不知此事,疑惑道:“鄭大人,快起來,你好好說話,江兒怎麼了?哀家昨日上午才聽說皇上下了旨,要任他為吏部尚書,這怎麼好端端的就死了呢?”
鄭東的老父抹了一把淚道:“昨日江兒請首輔大人與惠王爺等人在醉藍樓吃晚飯,卻不知,那醉藍樓的老鴇給江兒吃了什麼東西,竟讓江兒口吐白沫而死了!”
“那你應該去找到這醉藍樓,你堂堂東南王的外甥,連這件事都擺不平嗎?”
鄭江老父哭道:“他們說有仵作驗屍,說什麼,說什麼江兒吃了不幹淨的東西,他……他那是縱欲過度而死!”
太後的臉色微微一變道:“荒唐!”
正在這時,陳帝與惠王爺正好進來給太後請安。
鄭江老父一見到陳帝與惠王爺立即跪爬到惠王麵前:“惠王爺,昨天您是見到的,江兒走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麼就……就這麼死了呀,他死得冤啊!”
惠王冷冷一笑道:“你應該自己去問問你的兒子!他昨天究竟吃了什麼東西!”
太後臉一板道:“惠王,說什麼呢!鄭江不是死了麼!”
陳帝看了眼跪在下麵的鄭江老父道:“母後,那鄭江是自己帶了那些藥去的醉藍樓,如今卻因……因他自己的原因突然暴斃,又怎能怪得了他人呢!”
太後怒道:“如此,你還有臉進宮來讓哀家給你個說法嗎!鄭江他那是自己咎由自取,高興過了頭了,卻不知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的道理,也不知道節製!人都已經死了,也得給他留個名聲,你出宮去吧,此事,哀家會讓人壓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