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元凝思道:“我也不清楚,好在肖公公已經去請周太醫了,一切等周太醫來了再說吧!不過,他們此次既然能想到要下毒,必也是想好了後續的事情了。皇上,已經到了這一步了,有些事情該早做打算才是!此次,李將軍全勝而歸,回來之時,皇上必將大力嘉獎,可李致他……他畢竟是晉侯爺的人啊!又有軍功在身,皇上不得不防啊!”
祁雲山對此也是極為認同,點點頭道:“皇上,老臣也覺得張大人所言極是!隻是,雖說衛統府那邊無什麼大礙,但晉麒此人老奸臣滑,隻怕沒那麼容易就隻想著要用衛統府那邊的人,衛統府兩萬人馬,李致帶走了五千,還有一萬五。宮中禁軍雖說隻有六千,但個個均是訓練的一等一的好手。一比二根本不在話下,他豈能不知這裏麵的懸殊差別!”
陳帝笑道:“沒錯,所以,你們來看看這個奏折裏寫是什麼便不會再這麼想了!”
祁雲山隻看了一眼便遞給了張元,張元驚道:“皇上,但凡駐邊將士回京述職都得您開口下旨才可,他晉麒如何能這麼做?皇上萬不可同意啊!否則,他現在已經安排人給您下毒,不保那些將士回京後對您更加得不利啊!”
陳帝輕輕一笑道:“為何不同意,而且他請旨讓駐邊將士回京這也不是第一次了。何況他奏折上寫得很清楚了,他列出這麼多條,一為衛統府兵將的缺少,致京城陷於重重危險之中,二為朕前段時間在永州城外遇刺,三為洽逢過年,京城來往人員必將比平日雜亂許多,四為突厥之亂,恐京中混入突厥奸細。這理由很充分啊,處處為朕考慮,朕如何能駁了他的麵子!”
祁雲山忙道:“皇上,駐邊將士每日操練,個個都不弱啊!如果皇上您同意讓他們帶大批人馬進京的話……那才是真的要陷皇上您於重重危險之中呢!”
張元道:“祁老將軍,你太緊張了,這幾位駐邊大將軍軍營中可早已有了胡將軍的人了。”
陳帝將整個背靠在椅子上說道:“沒錯,所以呢,你們也不必太擔心。朕即刻下旨,讓他們帶兵入京。何況,就算朕不同意,隻怕他也會想盡一切辦法,立太子便是前車之鑒。竟然如此,朕何不將他們帶到眼皮子底下呢!朕有禁軍六千,還有你祁大將軍的幾萬將士,朕自然該信得過你們的!”
祁步君與祁雲山二人忙道:“臣等對皇上忠心耿耿,絕無二心!”
陳帝拍了拍二人肩膀笑道:“你們對朕的忠心,朕從未懷疑過,若是沒有你們這些忠臣幫扶朕,這幾年,朕早已寸步難行。朕又豈會對你們起任何不信任之心?”
祁步君道:“皇上,依微臣所見,不如讓我們這位首輔大人心裏更踏實些才好。六千禁軍之中,王懈被發配之時,隻有微臣與二位副將,晉侯爺自然對此是何等的不屑。”
陳帝走到祁步君的身邊道:“沒錯,而且他一直以為左風是他安插在禁軍中的人,所以他從未擔心過。”
祁步君點頭,“去年,自咱們放出話說胡令雲刺傷了雲芷之後,微臣便已漸漸脫離了對禁軍管製,那次晉侯爺便已經安插進了幾個人。”
陳帝微微一笑道:“若不是有他們在,咱們的一些消息如何能不動聲色地傳到晉麒的耳中呢?”
祁步點頭,“這麼幾年過去了,雖說還多少有些王懈的人,但微臣也可說上一句,王懈畢竟已經遠離,而晉侯爺這幾年心思全然不在這上麵,六千禁軍總該是有四五千人是效忠於皇上您的!”
陳帝擊案笑道:“如此甚好!甚好!步君,禁軍之中,可有你極為信任卻原先是死心踏地得跟著王懈的人的?”
祁步君想了想後回道:“回皇上,有!長史秦廣!隻是,皇上,咱們已經有了左風,為何還要再尋他人?”
陳帝嗬嗬一笑道:“晉麒的疑心如此之重,這麼多年過去了,若他左風還說所有的禁軍仍在他的掌控之中,你認為他晉麒會全信嗎?到時,隻怕會弄巧成拙,這樣,豈不是讓左風陷入危險之中?”
眾人點頭,陳帝果然想得周到。
祁步君道:“皇上,請放心,秦廣此人頗有些能力,但王懈在時他在長史一會上受到他人處處受到排擠,好在王懈平日對其也不算太薄,故然王懈對他的一些小恩小惠自然能收得了他的人心。但是此人卻眼光短淺,又好勇善鬥,王懈在時,便沒少惹事。所以王懈雖有心提拔,卻也最終一直讓他在長史之位上做了這麼多年。”
陳帝疑惑問道:“既是這樣的人,你又如何信得了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