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今日會來見你,想必你自己也該清楚!莊莊件件,你所做的種種,就是將你五馬分屍,滿門抄斬也不為過!”
晉麒大笑道:“哈哈哈哈,那又怎樣!老夫這一生,什麼樣的福沒有享過!什麼樣的權勢沒有擁有過!隻可惜老夫被人蒙了雙眼!今日栽在你手上,文誌禎,你同樣也輸得徹底!你可有想好要如何殺了老夫!”
“殺了你!哼,婉皇貴妃生前說過什麼,你難道忘了嗎?她要讓你受盡千般折磨,萬般痛苦,她要讓你嚐嚐這世上生不如死的滋味!朕自然會如她所願,怎麼,反倒你自己忘了嗎!”
“老夫從未怕過什麼!有什麼隻管衝老夫來!可是,你別忘了,你隻有五天!”
“五天,已經足夠!”
“隻是……隻是我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我心裏有太多的不知道!就算是今天便要死了,我也要弄個清清楚楚,我到底輸在了哪裏!”
“得民心者方能得天下,你這所有的一切根本就是逆天而行,又怎麼可能不輸!”
“我從不信天,那是懦弱者的借口,而我從來就不是一個弱者!”
“沒錯!你從來都不是弱者,若你是弱者,二十幾年前,你就不會下毒殺害父皇,你更不會想著自己要坐上這皇位!”
“勝者為王,敗者寇,我沒什麼好說的!”
“那麼,你想知道什麼?你拒不認罪,一直嚷著要見朕,不就想知道一些事嗎?是朕為何沒有中毒?還是邱誌生和晉慧何時與朕聯手?甚至龍偉祺!胡令雲與楊海英等等,或者說章俊銘與九公主為何沒有死嗎?嗬嗬!你想要知道什麼,朕今日會一一為你解答。”
“不隻如此,老夫要知道的更多!究竟你是在什麼時候聯係上胡敏的兒子胡令雲的,為何我從來都不知道胡敏還有一個兒子,以前發生的那些事情,究竟與他有沒有關係。還有諸赫與向線,他們二人雖被我所殺,但我始終覺這些事情根本就是中了你的圈套。還有那年冬至的祭祀上,為何會有人要刺殺你,這件事是不是也是你安排的。這些事不知道,我死不瞑目!”
“是嘛,哼!你想不明白的事,隻怕還要更多更多!”
“你說什麼?”
“你三番幾次要見朕,不就是想要知道這些事嗎?如此朕便滿足你,今日朕一個人都未帶,這裏,隻有你與朕二人而已!所有的一切,你都可以問!”
“你遠比我想象的要可怕的多!”
“可怕?你說朕可怕?嗬,朕所有的心願便是希望我大陳能恢複往昔的繁榮昌盛,國泰民安!可是你呢,你與朝中那些貪官汙吏勾結在一起,將整個大陳搞得千瘡百孔,民不聊生!軍人失去鬥誌,百官隻知向你巴結,不幹實事,若不是因為我大陳百年基業雄厚,隻怕再過幾年,便成了周邊幾國的囊中之物!”
“所以,從一開始,你便設計好了,聯合那些人,要擺脫我的控製是嗎?”
“沒錯!若你能讓百姓過上富足的生活,朕絕不會想到聯合他們,共同對付你,可是你呢,你太貪也太自私了!”
“所以,你才會讓楚懷生不下兒子!你害怕楚懷的孩子被我扶上皇位,從此以後你們文家的基業落入我晉氏之手!”
“你說得對!你有想過為什麼你的女兒獨占朕的所有寵愛,卻遲遲沒有孩子嗎?”
“這是我始終想不通的,你究竟對楚懷做過什麼?還有楚懷坐上皇後之位入住坤寧宮後,再不可能懷孕。就算先帝在太後的坤寧宮裏的牆壁裏放了大量的麝香,但這些東西早在楚懷入住坤寧宮之前,我便讓你清理幹淨了。可是,我查遍了所有,都查不出原因。”
陳帝淡然一笑,隨手撥弄著腰間的一串珠絡,“楚懷,朕沒對她做什麼,她隻不過是一個女子,縱然她是你的女兒,但朕本欲想好好待她。可是,朕的真心,終是錯付了,何況她滿宮中,悉數全是你的耳目。嗬,你以為你送醫女進宮朕會不知道?你以為你安插進她的宮裏那麼多的眼線,朕會不知道?朕豈能如此愚蠢,會將藥下在她的身上!”
猛然,陳帝的臉變得極為難看,“若不是因為防著你,朕豈會自傷身體,讓周太醫每月配藥給朕喝!那一碗碗烏黑的湯汁,泛著青黑的陰森森的光澤的湯汁,你知道朕是怎麼一碗一碗地喝下去的嗎!”
晉麒的臉色赫然轉白,“你你你……你竟能對自己下手!”
“那又如何!”陳帝勃然大怒道:“你知道每個月當周太醫把那碗藥端到朕的眼前的時候,朕的心裏是作何想嗎?你有嚐過那種滋味嗎?苦澀!哈!喝下去,朕的心仿佛是你,你晉麒拿著刀一刀刀地刮著朕一般!”
晉麒的嘴唇幹裂蒼白,“那……那既然如此,為什麼後來你會讓楚懷懷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