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德又道:“王爺,您定要小心王府裏的陳管家,他根本就是幾年前哈賽爾送到大陳的苗人。”
文誌禎一驚道:“原來如此!本王記得王府剛剛落成的時候,王府的管家陳之賀不過二十有餘,就算二十幾年過去了,到現在也才四十出頭五十不到而已。可本王見那陳管家,足有六十左右,轉眼竟會老成這個樣子,確原來他根本就是如哈賽爾一樣,竊取了陳之賀的身份。隻是,我細細觀察過他的臉,發現並沒有戴麵具,這又是為何?”
順德點頭道:“王爺,現在的這個陳管家本名叫赫毫裏,他本來就是和陳之賀有一些相像之處,哈賽爾就是因為看中了這點才把他送到了京城,然後借機殺了陳之賀。一開始的時候,赫毫裏他確實帶著陳之賀的麵具,但隨著時間的慢慢推移,他便在麵具上動手腳,漸漸往自己的真實麵孔靠攏,直到最近兩三年才全部換畢,如此,他便無需再用麵具來偽裝自已。”
三人頓時心驚,“原來如此!好精明的手段!”
再過一個半時辰左右天就要亮起,順德忙道:“王爺,時辰不早了,你們先回去吧,王府裏的人起得極早,萬一被他們發現就麻煩了,尤其是赫毫裏,他心思極細。王爺請放心,奴才必不會露出半點破綻,不會被他們瞧出來的。”
文誌禎點了點頭,起身道:“好,不過順德你放心,本王不會讓你等太久,必會早日救你與王兄出去。”
順德抹幹臉上的淚水,重重點了點頭笑道:“嗯,王爺,奴才會等您來救。”
三人立即回到上麵的房間,一切恢複成原樣之後,便悄悄出了房,文誌禎回房休息,而祁步君與胡令雲二人則翻牆出了府。
第二日清晨,天氣格外明朗,今日的文誌禎不必入宮,於是便閑閑地在王府裏逛了起來,隻是無論他走到哪裏,總有那麼幾雙眼睛緊緊地盯著他。文誌禎自不搭理,但跟在他身後的赫毫裏卻如同其他王府中的管家一般,恭恭敬敬地跟在文誌禎的身後,似乎隨時等待著眼前這位王爺的吩咐一般。
“本王記得,王府剛落成的時候,花園裏的假山似乎並不是這個格局,怎麼這幾年皇兄對這個花園也修繕了一番嗎?”
赫毫裏忙笑應道:“回王爺,皇上為惠王殿下的時候,喜風雅之事,故而花園裏的擺設也是有花有橋,有水有石。但那時的假山皇上左瞧右瞧總覺得看著極為別扭,所以命府裏的工匠們重新給幾座假山打磨了一番。倒也不是重新修繕,隻是有些石頭換了換位置罷了,有些地方墊高些,有些地方弄矮些罷了。王爺好記性,這麼多年了,連這些小事都記得。”
文誌禎輕輕笑了笑道:“倒也不是我記性好,隻是那幾座假山當時落府的時候,我們兄弟二人好好評論過一番,所以這才記得罷了。”
赫毫裏笑著弓腰回道:“原來如此,不過後來王爺實是看著別扭,才給換了。”
文誌禎點頭道:“嗯,不錯,這樣看上去確實順眼許多了。”
赫毫裏又道:“王爺,如今皇上把這府邸賜給了您,那便是王爺您的府邸了。不知王爺是否喜歡王府現在的布局,若是不喜歡,王爺您盡管吩咐,老奴必找全京城最好的工匠按王爺您的意思重新修繕。”
文誌禎如何不明白赫毫裏這話句的意思,若是他真的答應修繕,不但是說當今皇上眼光有問題,王府的布局連自己的弟弟都看不下去,剛入王府便急急命人重新整修,如此便無形中拉開二人之間的隔閡,更讓敵國看到大陳皇室親兄弟之間的不和睦,若是被有心之人添油加醋,二十餘年前的諸皇子之亂豈不再次發生!而且更有可能會讓他們混水摸魚,偷偷將真正的惠王與順德二人混在工匠隊伍或是裝修材料之內送出府去。
甚至赫毫裏這句話還隱藏著一個更深的意思,那便是若是文誌禎答應重新整修王府,也就是說他對王府內的諸事已產生了懷疑。
文誌禎笑道:“本王這一年多以來在外行軍打杖早已習慣了住在軍營之中,此次進京亦不過是為了大祭祀的原因,最多不超過十日便又要回軍營去,何必去浪費那些錢,而且大陳連年征戰,國庫本就不富裕,不修也罷。”
赫毫裏哈了哈腰道:“世人常道王爺愛民如子,與軍中士卒如兄弟一般相處,看來不假,就連整修一番王府這般的小錢,王爺亦要考慮到國庫大事上去,是老奴愚鈍了。”
文誌禎哈哈一笑道:“陳管家,你這話可就差誒,愛民如子於我皇兄而言可當,我麼做個閑情的王爺便是了。現在周邊四國安定,西域、胡族與突厥已對我大陳俯首稱臣,苗國與也我大陳結為同好,看來這往後的幾十年是不會再有戰事了,如此,本王在軍中便與弟兄們日日喝酒吃肉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