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聲音太熟悉,高安瓊大驚,“赫將軍!”
“你他娘的殺人不看清楚的嗎!”
“停,停下來,殺錯了,全錯了!”高安瓊顧不得憤怒的赫毫裏,立即衝到擊殺的隊伍裏將正殺得眼冒血光的眾人擋開。
這邊正殺得火熱,那邊兩邊的主帥卻在拚命擋開擊殺的雙方,這剛剛把雙方分開,那邊又廝殺在一起,直把二人叫嚷得口幹舌燥,費了九牛二虎之力,高安瓊和赫毫裏二人這才把殺得血肉橫飛的三千餘人擋開。
可一切都已晚了,看著橫七堅八倒在地上的黑衣人或是禁軍侍衛的屍體,高安瓊懊惱萬分。
赫毫裏恨不能立即一刀就把高安瓊的頭給砍下來,他一步跨前一把揪住高安瓊的衣襟怒嗬道:“高安瓊,你他娘的到底是哪邊的人,若你是文誌禎的人,老子現在一刀就結果了你!若你是皇上這邊的人,你看看你幹的好事!你難道不知道,月牙組織是皇上親自在大陳培養的秘密組織嗎,這下好了,全他娘的讓你給殺光了!”
高安瓊自知闖下大禍,結結巴巴說道:“我……我……我自然是皇上這邊的人,可……可這,是皇上安排在下埋伏在此處的呀。”
“皇上讓你不看清楚就殺人的嗎?”
“那……那赫將軍,你又怎會到這裏來?”
“皇上命本將軍與你二人將祁步君所率領的祁家軍前後夾擊,難道皇上沒有如此命令你嗎?”
“是,是,是,命……命令我了,所以,我一看到有黑衣人過來,便立即命令手下弟兄放箭了。”
赫毫裏猛地一驚道:“你是說祁步君根本沒有來過這裏?”
高安瓊哭喪著臉道:“你們是第一批衝到承德殿的人,我自然就把你們當成了祁家軍了。”
赫毫裏無力地鬆開了揪著高安瓊衣襟的手,喃喃道:“完了,全完了,著了他們的道了,是我害了皇上,是我害的!”
高安瓊又道:“可,可是赫將軍,你們衝殺過來的時候,也不看清楚嗎?若是祁家軍與我們在對戰,那肯定會有廝殺聲的呀,可這附近根本沒有,你怎麼不事先知會一聲啊?”
赫毫裏吼道:“你不看皇宮中這麼多太監宮女到處跑來跑去的,整個皇宮早已亂成一團了,誰還分得清祁家軍有沒有衝進來了呀!況且若真有祁家軍的人,我們這一聲吼不更成了他們的活靶子了嗎!”
“現……現在怎麼辦?”
“怎麼辦?”赫毫裏突然心下一沉,“快,立即去平樂宮,皇上在平樂宮,恐怕已落入他們的圈套了!”
在月光之下,赫毫裏和高安瓊二人的臉色如銀白月色一般雪白,他們意識到這次可能要完。
正在這時,突然聽到四周的廝殺聲朝他們如泉水一般湧來,四周飛來的羽箭鋪天蓋地似地早已把這三千餘人包圍在了裏麵。
赫毫裏大喊道:“這才是祁家軍!”
高安瓊一邊舉刀乒乒乓乓將射來的羽箭擋下,一邊向承德殿方向撤退大喊道:“赫將軍,看這個樣子,祁家軍不止一千,起碼有五千啊!”
“他們是怎麼進的宮?左風呢?”
“左風?左風皇上命他守著宮門呢!”
“守著宮門,這五千名祁家軍是怎麼進來的!根本就是他左風放他們進來的!”
高安瓊大驚失色道:“左風不是晉侯爺的人嗎?他死了之後,很多人都追隨皇上了,他應該對文誌禎恨之入骨才對,怎麼會與他們裏應外合?”
“笨蛋,到這個時候了,你還不明白嗎!他一直就是文誌禎的奸細,隱藏得夠深的!”
“那,那現在怎麼辦?”
“先退回到承德殿裏麵去,把自己的命先保住了,才能救皇上!”
四麵八方飛來的雨箭比剛才的更多,更密,也更具有力道,所以這些箭更具有殺傷力,更能讓這些人避無可避之處。
赫毫裏和高安瓊如瘋了一般將射到麵前的箭劈開,但他們的手下卻在一個接著一個地倒下去,由於剛剛不知情之下的錯殺,這些侍衛此刻的戰鬥激情早已如冬日寒雪一般被徹頭徹尾地澆滅,不僅如此,他們更害怕就算此刻贏了祁家軍,也會被皇上追究責任,早已沒了活路。
這些侍衛他們不明白今天發生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們隻知道聽從大統領的安排,讓放箭便放箭,讓衝殺便衝殺,當那聲“放!”從自己的大統領的嘴裏發出來的時候,他們隻看到眼前泛著銀白色光澤的銀子,如何會知那些銀子上早已沾滿了血跡,他們根本拿不到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