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在屋中交談時覺得老爹身份不簡單,可張九歌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能不簡單到這種地步。隨隨便便就斬了一位劍仙的腦袋,這是何等的本事?而且看著老爹那手拿仙劍,孑然而立的模樣,分明也是個修仙者啊。
這對張九歌來說,真是個大大的驚喜。
張青蓮念個法訣收了仙劍,走過來在張九歌頭上敲了個響兒,比以往任何一次都重。儒雅俊逸的臉龐透著股淩厲,瞪著這個不爭氣的兒子道:“偷雞摸狗的時候知道撒腿就跑,這次怎麼敢跟劍仙叫板了?讀了十年的聖賢書,腦子怎麼還這般不靈光?你是不是嫌老爹命長,想氣死我?”
老爹此時在他心中的形象已不止是偉岸了,簡直高山仰止,與天地同齊。張九歌轉了轉眼珠子,好不容易把握住羞愧的神彩是怎樣,然後道:“孩兒一向心疼老爹,怎麼敢惹老爹生氣?不是我要跟劍仙叫板,而是他都欺負到你兒子的臉上了,你說我不還回去行麼?”
張青蓮無奈的歎了口氣道:“得得得,少在爹麵前耍嘴皮子,你瞅瞅,現在爹殺了劍仙,你高興了?”
想到這茬兒,張九歌神色一緊,看了看躺在地上屍首分家的李若白,還汩汩冒著熱血,就像剛被老爹一刀切了腦袋的肥豬。
殺了劍仙可是漢武大陸最大的罪行,比殺人放火欺君都要嚴重。
張九歌這下總算是愧疚的道:“老爹,你趕緊收拾收拾衣服,跑路吧。”
“還知道先想著你爹!”張青蓮甚是欣慰的一笑,“老子走了,憑你能把事情扛下來?”
“那怎麼辦?總不能坐以待斃吧!”張九歌不知所措的道。
張青蓮暗笑一聲,心想這個不爭氣的兒子總算知道怕了,便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先等一下。”
說完,張青蓮走到李若白的屍體旁,俯下身子蹲了一會,然後罵了一句:這小子真窮,體內怎麼連個寶物都沒有?
“老爹,你這是幹什麼?”張九歌在一旁喊道。
張青蓮衝他擺了擺手,喊道:“你先回家,這裏交給老爹了。明天起床該幹啥幹啥,這事兒莫要跟任何人提起,聽見了麼?”
張九歌聽話的點點頭,有些不放心的又問了一句:“老爹,你到底行不行?”
張青蓮沒好氣的回複:不行怎麼當你爹!
張九歌哦了一聲,一步三回頭的往家去了。
月色正濃,還留在原地的張青蓮待兒子走遠,才又祭出仙劍,刷刷刷幾下把李若白的身子分成了好幾段,然後不知從哪掏出一個油紙袋,把分成的那些肉塊像揀豬肉似的裝進袋中。
不一會,連頭帶身子,裝了滿滿一袋。
張青蓮掂了掂重量,笑罵一句:“娘的,修仙者的骨頭真是比豬還沉。你小子惹了我兒子,倒是死的不冤。這般年紀能修煉到藍衣境界,也算是個天才,當真可惜了。”
說完,張青蓮又把流血的地方弄了些虛土遮住,做完這一切,才提著大袋子往大蟒山方向去了。
第二天一早,迷迷糊糊的張九歌忽然大叫著驚醒。昨夜回家之後,有些驚慌不安,生怕爹出什麼事情。可等了半宿,也不見回來,便昏昏沉沉的睡去了,這一覺下去,還做了場噩夢,夢裏漫天遍地都是血,還伴隨著一個婦人的慘叫,隻是一切都是那麼模糊,叫他看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