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喬依然思緒飛轉,便聽得一旁炎墨辰漠然開口問道:
“你既然是然兒的師父,為何還要屢屢派人加害於她?”
喬依然臉色微怔,她倒是因為見到師父既驚喜又意外而忘記了炎墨辰身子的事情,隨後她麵色一急,對著清幽老人‘噗通’一聲跪拜在地。
“師父,徒兒不想在問關於之前你我之間的種種誤會,現在徒兒隻是希望您能看在與徒兒十幾年的師徒情義上,救救炎墨辰吧。”
清幽麵色冷然,本是聽到炎墨辰質問的音落後欲要開口冷喝,但見喬依然跪地如此,他不免輕歎一聲,微微的搖了搖頭。
“不是為師不肯救,是他的傷勢誰也救不了。”
“師父,徒兒求您,隻要您能救他,您要徒兒做什麼都可以!”喬依然跪下身子,對著清幽磕頭而道。
炎墨辰立於一旁,冷眸之間盡為冷憤,他極力的克製著內心的怒意,但終究沒能如願。
隨即他上前,一把將跪拜在地的喬依然拉起,將其緊緊地護在懷中,臉色之上浸染怒色,淩厲的雙眸落在一臉淡漠的清幽老人身上,薄唇輕啟,冷言冷語:
“你是然兒的師父,我該敬重您,但你屢屢加害於然兒,甚至對然兒沒有顧及到半分的師徒情義,這樣的師徒感情,不要也罷!”
說著,炎墨辰臉色憤恨,對著清幽狠狠咋舌而道,隨即一手拉過喬依然,兩人自竹屋外的方向大步而去。
喬依然臉色微急,當腳步落在那門口之時,她憤然的甩開炎墨辰緊攥著她的手腕,臉色欲有祈求:
“炎炎,我和孩子真的不能夠失去你......”
炎墨辰本是淡漠的雙眸一時間閃現精光,他知道然兒所言何意,可是要他去求一個屢屢加害於然兒的人,他同樣做不到!
“然兒,我也不想讓你失去你原本的模樣......”
他也知道,今日然兒若不是因為他,也不會屢屢在這雅築齋內服軟被欺,更不會在麵對昔日裏最為親切的師父時,連一句質問都問不出口。
喬依然身子微顫,炎墨辰話中的話她同樣明白,可是在性命與真相麵前,她一定會選擇先保全炎墨辰的性命。
她雙手緊緊地握著炎墨辰,麵色上雖有糾結,但卻還是轉身而入,當她的視線再與清幽相撞之時,卻見她麵色慘淡的一笑,好似拋開了一切,緩緩開口而道:
“師父,這算是徒兒最後一次求您。”
清幽老人身子微微一頓,但清冷的麵色之上仍是沒有半分的喜怒呈現,他不言不語,隻是靜靜的站在原處,好似在思索著什麼,但卻沒人能夠猜出他的心思。
不知這竹屋內的氣氛冷凝了多久,清幽老人終是緩緩的點著頭,對著喬依然輕道一聲:
“好。”
喬依然臉色欣喜,急忙要對著清幽欠身道謝,卻見清幽老人冷冷擺手,口中更是舒緩而言:
“先別開心的那麼早,我會救他,但不是現在。”
喬依然麵色一驚,欲要張唇相問之時,卻見清幽冷冷別開臉去,對著喬依然說道:
“待你產下胎兒,孩子與他,你隻能選擇一個!”
喬依然麵色之上再次驚愕住,她不知師父這話中究竟是什麼意思,為何會打她腹中胎兒的主意!
“不可能!”炎墨辰想也沒想便出口冷聲拒絕道,這輩子就算是他死,他也不會讓人動他女人和孩子一根毫毛!
“哼,恐怕到時候由不得你。”清幽老人冷哼一聲,隨即抬腳,向著那竹屋外而去,一路上他未偏頭,隻是淡漠的話語自他口中傳出,
“在產下胎兒之間前,你便在這裏住下吧,當然,你也可以離開。”
炎墨辰雙眸緊攥,腰間長劍已經蠢蠢欲動,卻被喬依然一把拉住,她師父的能力她再清楚不過了,別說炎墨辰,就是整個皇宮所有的錦衣衛到齊,恐怕都難以勝過她的師父。
炎墨辰雙眸之間已是變得血紅,這清幽老頭著實可惡,竟然用這種下三濫的事情逼迫然兒乖乖的聽他話,他死死地捏緊拳頭,心中雖然知曉自己必定不是他的對手,可是他就是忍不住的想要上前,為然兒討回一個公道!
喬依然靜坐於此,麵色糾結,心中卻在做著一個不可言說的割舍。
孩子.......炎炎......